“小心，台阶走慢。”冯俊成搀扶着青娥行石阶，王斑已?在车外候着，掀开帘，请二人。

    青娥咬咬牙，想?一鼓作气到车上，抬抬又放，疼得直气，“不行不行，我上不去。我走回去吧，走着还好受些。”

    冯俊成叫车夫将车赶到别条街的巷，在无人抱了?青娥上车。

    青娥弯着腰在轿厢里也不好坐，很是有些委屈，刻意?逗他笑似的撅着两，小声：“疼……”

    冯俊成瞧着她?的“惨状”本笑不来，可?是她?的豁达和此刻如?释重负的心都牵引着他的嘴角，令他面容浮笑颜，“打了?你五杖？”

    青娥拿手比划，促狭地眨眨，“可?不是？这?么的。”

    “细的才疼。”冯俊成无奈，思来想?去，想?不到更?好的法，拍拍大，让她?面朝趴着，叹气，“没事了?，回家?给你拧巾敷着。”

    青娥一回来就只能趴在床上, 茹茹?在床沿扒着，问她昨晚上到哪儿去了。青娥昏昏沉沉哼哼唧唧，随时都要睡过去。

    施妈妈来?抱她走, “小小快让你娘歇歇, 她累坏了, 等她休息好了，你要问什么她自然就答你了。”

    青娥掀起沉重的朝茹茹看一?, 摆摆手, “去，跟施妈妈去玩去，让我?安静躺会儿。”

    眯了一阵, 被痛醒过来。

    她上最初没了知觉, 这会儿回了家攃上药, 痛觉像是?醒转过来?, 火辣辣的疼, 疼得她嘴里骂骂咧咧，嘟嘟囔囔, “五杖, 倒不如打个十杖，彻底木了, 也不觉得疼了。”

    “真是?这么想的？”

    恰好冯俊成从门外来?，手里端着一碗化瘀的药，“你要真是?这么想的，我?可以代劳。”

    青娥瞧他五指并拢那么一抬手, 缩缩脖, 转过脸面朝里，“别闹我?, 我?好痛。”

    冯俊成笑了笑，端碗坐到她边去，她不敢压着伤，只穿一件轻薄的丝绸小，两条修笔直的曲起来?踢一踢，跟着至膝盖。

    她还疼得冒汗，他?里就只看得见两条，实?在不成统，清清嗓，尽力不看，“委屈你了，好在吴大人没有为难你，不然真给你几十杖打来?，你就知?骗不是?那么好当?的了。”

    青娥逃过一劫，这会儿心大好，她要是?了尾，这会一定翘着，“哼，也不是?没被打过十几杖。”

    冯俊成无可奈何?，将药碗递给她，叫她趁快喝，“十几杖，什?么时候的事？”

    “记不清了，十六七岁吧。”

    十六七的岁数，别的姑娘在闺阁待嫁，举家帮她品行端正的好夫婿，她却反其?行之，满大街找那看面相就喜拈惹草的男人，骗个几十两，换一顿好打。

    又可怜又可气，冯俊成摇摇，“你这跟着你也是?真受罪。”

    青娥笑了笑，捧着药碗小小啜饮，苦得脸都绿了。门外赵琪赶过来?，敲敲门，贴着门边扯嗓问她怎么样了，要不要去街上给她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