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娥猛然将脑袋从床帐里探来，“脉？”

    冯俊成将人给掣住，心还悬着，“罢了，隔着帐也难诊断，大抵你气虚是真，难产是他推断。”

    “真的没有！”青娥跺两脚，“庸医！都和你瞎说什么了，我找他去。”

    冯俊成虽说松了气，心却还是悬着，抓着她手在掌心，裹

    青娥也：“就是说。我要是生茹茹难产，会不告诉你？一天提八百遍，提得你心疼死我！提得你见着我就心颤！”青娥瞧瞧那药方，“…我男人差因我丢官，好几个月吃不睡不饱，我可不就要气虚？”

    待人走远，青娥拿手肘杵一杵冯俊成，极小声问：“你看到没有？”

    “顺便？你这孩，这事也好拖延？”老夫人听屋外人到了，连忙叫人来，“快，到这帐里卧好，请大夫给你号一脉。”

    山路上青娥对着那张方看啊看，有些发愁,“我白兴了，怎么怀上了都不安生,什么病啊？治得好么？”

    青娥受若惊，笑一枚甜津津的梨涡，讨人喜，“老祖宗，我不疼，只是随说起，少爷非要请大夫给我看，我拗不过他，就说上山上来望您时顺便给我瞧瞧。”

    “真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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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病？”冯俊成嗓音结了层霜，尾音忍得发颤，“我不问,你就一辈不打算说了？大夫说你生茹茹的时候难产，有没有这回事？”

    大夫：“脉象圆,还有些虚，胎小产或产后血的女，往往有如此脉象，这样，我先开一张方,调养一阵看看。”

    老夫人见二人回来，还有些讶异，待听罢冯俊成所述，连忙叫边伺候的婆去喊大夫过来。

    大夫一声气，房里霎时鸦雀无声，他站起来，与冯俊成拱拱手，再朝床帐拱拱手，“恭喜小冯大人，贺喜小冯大人，尊夫人脉象如珠玉盘，是脉。”

    青娥连忙挨着老夫人躺好，冯俊成在外帮着放帐。

    大夫又了两声恭喜,请喜形于的冯俊成跟着自己来，脸变得有些难办。

    床铺让老夫人睡得乎乎的，青娥还从未验过如此陌生的受，她的生命里没有现过一位德望重的女辈，与她同睡一张床，照顾她的绪，拿手拍打她后背。

    冯俊成笑意顿收,愣了神，扭脸看向屋,就见青娥好奇地望向他，也想知大夫单独找他去说了什么。

    青娥皱起脸来,“没有。”

    “嘶——”

    “尊夫人在生产第一胎的时候，是不是难产过？”

    “你还不说实话？”

    “说话，那是家人。”冯俊成只顾着拉上她，“有这功夫还不随我问老祖宗借大夫去。”

    “你说那位小师傅？”

    “瞧着可真登对……”

    75 番外·钱塘（四）

    她过，她当然晓得脉是什么意思！老夫人也跟着大喜，唯独冯俊成楞柯柯脸上带笑，想跟着兴，却担心自己兴的不是同一件事。

    他试探问：“脉…就是喜脉？”

    他神太认真,害得青娥都有些怀疑起自己，“…胎不都生得难的,也不能叫难产吧。”她又想了想，狐疑，“我没有难产啊,那大夫怎会说我难产。”

    “怎么就挨过打了？哎唷，天可怜见，你早些告诉我，前几天请过应天府的太医，昨天才回去，让他给你看看多好？可是这些天不舒服？肚疼起来了？”

    青娥探手去，一张薄纱盖到了手腕上。怪讲究的。

    大夫：“请伸手来。”

    老夫人笑容满面与他揭晓，“是！茹茹要当小了！”她轻抚青娥手背，温声：“太好了，一来你没事，二来也是给俊成一个机会，叫他弥补先未能照顾你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