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暂时留任应天府，和妻儿团聚。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李老爷却又疼又庆幸，疼准姑爷丢了北京城的翰林，又庆幸女儿的光。

    青娥在自家养胎，冯俊成得空便从应天府回一趟江宁，即便当夜就要赶路回去。

    房里静悄悄的，青娥将人都遣退去，只想和冯俊成两个人待在屋里。

    “我昨夜里了个梦。”

    青娥偎在他上，抓着他手掌看掌纹，“我梦见我在一座山里，边跟着个小妹妹，还有一条小狗，她我叫青娥，可我就是觉得她是我女儿。”

    冯俊成曲着条，将垫在她背后，当个靠垫，“那也是我女儿了，我在哪呢？”

    “可你不在那座山上，那山倒像是秦家的茶山。”

    冯俊成一把她的手，“你还见过秦家茶山？怎么听着像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青娥被得直气，手轻打他，“没见过，我也说不上为什么，但在梦里就是有那么觉，那就是秦家茶山。我白天想的都是你，倒要问问你怎么不到我梦里来。”

    “我人就在这，还要跑到你梦里去，睁是我闭是我，怕你嫌我烦。”

    “我才不会嫌你烦……”

    青娥吃力动了动，仰脸亲亲他冒青茬的，他她耳垂，问她是不是难受。青娥脑袋，抓着他手往衣襟去，“胀得疼。”

    胀得疼是一回事，想和他亲近又

    是另一回事。青娥从来不避讳谈及这些，第一回 是痛的，她会告诉他，问他痛不痛，怎么舒服，她也会告诉他，再问他那样舒不舒服。

    虽然她睛眨眨清澈懵懂，但冯俊成晓得她憋得什么坏，她就是喜看自己被问得面红耳赤。

    特别是有以后，她不便，嘴一碰撩起火来不饶人，日太大，先那些“解馋”的法都用不了，她就只能寄希望于他的手指。

    起先还是青娥牵着他的手，后来她就无暇去了，两手光顾着和褥打架，帐里闷闷的，汗黏黏的，不敢闹大动静，一度惊呼也被他将声音一吞。

    冯俊成捋开她额角汗津津的发丝，“还难受吗？”

    青娥摇摇，瞧着分明是更难受了，一个劲把脸往他怀里挤，“想哭…”

    好在孩揣了早晚是要生来的，生产前夜，她又梦见了那个小姑娘，抱着小狗追在她后面，叫她青娥。

    这回青娥蹲，问她叫什么名字，是哪里来的。

    小姑娘费解，瞧着她，“茹茹是青娥肚里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