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训的那些猫倒有些用，改日我也向你聘一只，来解闷逗趣儿罢。”

    烟萝笑着摇摇，岔开话：“娘娘上次说，那人多智近妖，不知是好是坏，如今可有定论？”

    落薇扶着云鬓，翻起来：“没有。”

    烟萝便：“那娘娘今日还要去见他？”

    落薇：“见，为何不见，如今他得了宋澜这样的信赖，我若不见，送到旁人手里，日后他化成利剑，刺回我的膛来可怎么好。”

    烟萝迟疑：“可若不能探知，这样的聪明人娘娘用起来未必趁手，小人已为娘娘探查过，他上疑重重，京来决计不止为了求取功名。虽说那年叶老将军战死，他京见过娘娘后念念不忘，但年少谊，真的足以维系至今么？”

    “傻烟萝，你一查便能查来的‘念念不忘’，能有几分是真？”落薇笑，“你查来的左不过是他在北幽多番打探过我的消息，若他有心，这些皆能提前布置。你还真以为他有意投靠我，是靠着我们那两分忘得净净的旧？”

    “这样的人，心中是不会有的，他选了我，不选宋澜，是看得清宋澜的薄凉，至于太师……”落薇拨着手边一只凤钗，意味地继续说，“幽云河一役当年疑重重，他撇得净，心中未必不想为他叶家翻案，况且我看，他与太师似有旧怨。就算猜错了，宋澜有意捧他，太师也容不得他门。”

    烟萝默了片刻，：“到底是小人想得少了些，如娘娘所言，此人向娘娘示好，也不过是权衡利弊的谋略罢了。”

    “自然，他与我有共同的敌人，借来一用也是无妨，”落薇，“说到底，我在朝中虽有心腹，可他们无一不是清儒士，一些见不得光的事，终归是不得的。”

    见烟萝神忧虑，落薇便轻轻拂过她的肩膀：“你不必担忧，我心中有数，自然能开宋澜、开旁人给不起的条件。”

    烟萝：“旁人给不起，小人才更要担忧，步筠决意舍，不仅是因为心中愧悔兼伤，更是不希望娘娘为此弃、悖逆心。娘娘与步筠都是世间天真大善之人，因旁人之恶堕落自，小人觉得不值得。”

    落薇一怔，旋即苦笑：“步筠和你，都把我想得太好了些，从我知晓一切的那一日，便已弃而去，决计不能不染尘了。罢，罢，何必提些这些伤言语，我只告诉你，我能给的所有，算上自，血，无一不是外之，你当比我更懂这个理，况且他……”

    她顿了一顿，没有说完这句话。

    黄昏门落锁之前，四起了灯来，有殿开始传菜，雨后的烟雾笼罩在皇城上空，人低行走，神匆匆，无暇关心别风景。

    落薇穿行过林，解了侧的披风，再次走上那座台。

    换了朱红官袍的叶亭宴今日没有扮侍卫，他背对落薇，坐在台上生了青苔的石桌前，官帽已去，夕剪影。

    落薇在心中补全了没有对烟萝说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