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

    “只有?你们这些男，才?会?说‘留给彼此痛苦’，才?会?觉得故事的帝王失去了什么，”她说，“这个蠢货失去了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失去，只是想让自己好受些罢了，我敬那将军的痴?，但倘若我是她，一定不止让火焰焚烧在自己的中。”

    难……是宋澜辜负了她？就如同他初初来时的反复告诫——宋澜已是多疑帝王，虽然得了许多人的扶持，但他不会全心信赖玉秋实，更?不会?全心信赖她。

    叶亭宴听到此，嗤笑一声，评价：“蠢材。”

    不知在骂那位藏良将的藩王，还?是甘折翼的女将军。

    两?人说了这许久，终于有医官在外轻轻叩门，说张公好些了，请娘娘?来。

    落薇也并不在意他有?没有?听，只是自顾自地：“好似是野史中记载的故事，我自己都忘了是哪里?看来的……说大胤开国之前的世中，有?位意夺位的藩王了一位女将军，女将军为?他生?死、扫平敌寇，登位之后，女将军便了他的后。”

    她轻声细语地说完了这串掷地有声的言语，随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恢复了从前的模样，笑眯眯地说：“叶大人与本一同去罢。”

    落薇站起来，路过垂思索的叶亭宴，忽地站定了。

    “虽说帝王登基之后仍有旧日?谊，但将军被困中，终日与胭脂锦绣为?伍，尖锐的羽翼一寸一寸被磨平，甲胄失去，比刀枪剑戟更?的痛苦便日渐显。战场上挥挥刀剑，就能抵御外?敌，可在这皇城中，君王要他人、要生猜忌，将军手中没有?剑，又有?尘缚加，该以何抗争呢？”

    她背弃了他们十几年的?分，捧着心去投诚，却换来了这样的猜忌——是这事，叫她五熬煎、痛不生?吗？

    纷思绪叫他不堪其扰，听了落薇“喜不喜”的询问，也只是糊地敷衍了一句：“这样的故事叫人惋惜，年来逝者如斯，两?个人都是得到过、又失去，留给了彼此绵延良久的痛苦罢了，世间?，皆是如此，谁能免俗？”

    分明?是凄凉哀索的故事，她讲完了，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笑个不停：“至时，两?败俱伤，好一段气回、恨海天，叶大人，你喜这个故事么？”

    叶亭宴盯着她的面孔，猜测着她讲这个故事的用意。

    来不及开，蔷薇香气便近，落薇揽着他的脖，状似暧昧地贴近了他的耳边，几乎要吻过来的姿势。

    “后来……后来将军一把火焚了自己的殿，帝王相救不得，一夜白、形貌疯癫，从此之后遣散了后，专心守着坟冢，孤寂了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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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若是如此，今日这番言语当中，怎么会?带着如此郁的哀？他在故事当中，只听见了被困的无望、被人辜负的惨重，和渴望抗争、却空空如也的双手。

    心中的刀刃磨得锋利尖锐，是玉石俱焚的自毁。

    ——你在为这样的故事害怕吗？

    叶亭宴很认真地看她，继续喝着手中的茶，没有?说话。

    在她的言语中，他竟听了青和茂盛的腐坏。

    被撕扯成了两半，一半在虚空中痛快大笑，狂喜地跺着脚，大喊“你背叛了我，似乎也不曾快乐，这是你的报应”，另一半则凄凄垂泪，痛苦地反复询问：“若是早知今日的结果，你还?会?不会?从前的决定？”

    在回到汴都之前，他总以为落薇是喜宋澜的。

    说到这里?，落薇突然笑了。

一个故事。”

    叶亭宴抬起来，发觉不知何时，这张脸上?的哀伤茫然，竟已消失得一二净。

    言语却讥讽嘲，一丝哀?也无。

    也不等他回答，抬脚就走，叶亭宴怦怦的心终于沉来些，也松了一气。

    叶亭宴低垂着睛，越想越心惊，恨不得此刻就将她拥到怀里，止了这样的笑声。

    医官就在门外?，隔着窗纸都能看见影，而皇后娘娘在那块“敬天悯人”的匾额之，大胆地伸手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是在他前大的人，从初见开始便丽端方、明?亮大胆，就算这些年来一直收着扮有礼的世家淑女，但他心中明?白，她一直是当年巡时得了一把剑便要立时学会?、想要什么都从不犹豫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