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说是不是？”

    他这?一番话说得过分诚恳了些，落薇一时之间完全没有听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她意识地伸手去，握了他递上来的?短刀。

    不等她犹豫，叶亭宴伸手覆上她的?手，带着她将?刀了来，黑暗中有银亮的微芒一闪而过——这?刀不仅有?锋，还是一把利刃。

    落薇被他吓到，想要缩回手去，却被他死死抓住，她吞咽一，低声喝：“你疯了？”

    叶亭宴嗤笑了一声，气甚至称得上是诱哄：“若不放心，娘娘便伸手摸一摸，我外裳之只有?中衣，断断不会有?什么护甲胄，错过了今日，娘娘必定再也不会等到我引颈就戮的机会了。”

    落薇颤声问?：“叶大人之意，便是已然好了抉择？你以为你选宋澜，他日后容得你么？”

    叶亭宴笑得睛弯弯：“难我选娘娘，娘娘便容得我？”

    落薇沉默了片刻，没有?直接回答，只：“过慧易伤，叶大人怎么会不明白这个理，回到这?里的?第一天?，你就该藏拙的。”

    叶亭宴十分赞同地：“说的是啊，所以与其说臣疯了，不如说臣如今是来求恩典的?，既然能看?见自己的?结局，何必还要挣扎，娘娘今日动手，便是免去臣未来数年心血熬煎的痛苦了。”

    论起诛心，她或许远不是他的对手，只这?三言两语，她便重?新被他挑起了几乎忘却的杀意——她不能放任他成为大患，不敢开与他心，无论如何，二人总会有?兵戈相向?的?一日，若那时她才定了心思，还不知付多少代价才能除掉他。

    虽明知前是他的试探，可这?样好的?机会，决计不会再有?了。

    手边便是利刃，只要她想，一定能寻到一击即毙的方式，叶亭宴会武，难她不会？他夜来疯癫，难她不可以？

    持刀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似乎是觉察到了她的?心思，叶亭宴抬起来冲她笑了一笑。

    落薇说不上那笑究竟是疯狂之的?平静，还是带着些绝望的?伤心，至少在?这?一刻，她竟觉得对方是一心求死的?。

    既然如此——

    千钧一发之际，她的?耳边忽地清清楚楚地响起了一句温柔的劝阻。

    “剑可以是为了震慑、保护、防备，唯独不能是为了纯粹的?杀戮。”

    落薇眨了眨睛，面前的?一切却在?一瞬间扭曲成了另外一副图景。

    或许是这?些日过于忙碌、或许是用心太过无暇多思，这?样的?幻境，她已经许久不曾见过了。

    她迟钝地抬起来，看?见了飘着的碧蓝天幕。

    有?人握着她的?手，在?她耳边低低地说：“燕琅是将?军，剑意杀气太足，你与他不同?，你不需上阵杀敌，面对的?不是拥有?国仇家恨的?敌人，再危险，也不过是立场不同?的?缘故，所以你剑，要怀保护之心、要怀悲悯之意。”

    依稀是柳絮纷飞的日里，她握着手中的?剑，想要回去看?说话之人，可却怎么都动弹不得。

    她能受到他的存在，却看?不见他，只能听见那声音。

    她急得想要落泪：“我如今剑，难不是为了防备么？”

    他却不再说话了，只是带着她在丛之缓慢地习着剑招，一时落红纷如雨，待握着她手的?人突然消失时，她忽地惊觉，满地的?艳，竟不是，而是半凝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