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参加完团拜会的冯恩增喝得不多不少，被司机和秘书送回家来。

    一门就看见女儿坐在一楼餐厅，“萌萌，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爸爸，你喝酒啦！”冯萌萌抬起，看了一。

    “就喝了一。”他走来，脱外，随意地搭在了沙发扶手上，比划了一个一的动作。

    “怎么还没睡？”他拉开餐椅，坐在女儿对面。

    “妈妈说，我今天计划要写的作业还没写完，要我写完再睡觉。”两只腮帮鼓起又松掉，像一只了气的气球。

    “还差多少？”

    “就这一页了，写完我就睡觉。”冯萌萌突然停笔，问“爸爸，周过年，你会和我们一起吗？”

    “你和妈妈去外公家过年，你们不去，外公外婆会很孤独。”

    “那爷爷和呢？”

    “爷爷家有大伯，两个姑姑也在，不用担心。”

    “爸爸，那你要一个人留在江城过年了。”

    “爸爸的工作就是要留在江城，别担心。”说着，他站起来，从冰箱里拿，倒在玻璃杯里递给冯萌萌，看了一客厅里的挂钟，指针刚刚指到十，“写吧，爸爸陪着你写完。”

    胡宝灵洗完脸，手还没，甩了甩手上的珠，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是冯恩增。

    “喂，你忙完啦，怎么这么晚打电话？”的手指划了几次接听键都没划开。

    “刚家门不久，你嘛呢？”

    “看会资料准备睡了，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你了，想听一听你的声音。”

    “昨天我们明明才见面。”

    “我最近会很忙，明天要问环卫工人和弱势群，后天要开安全生产会议…本来想晚上看看你，又怕太远了来来回回地折腾你，你明天还要上班。”

    “没关系，我知你忙，我能理解。”

    “对不起，我不能时时陪你。”

    “嘛？又说对不起啊？”

    “今天是工作第一天，怎么样？”冯恩增抹了一把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