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相接！

    这四字，竟真个实现了。

    百丈？不，足足有千丈的海啸，突兀袭来。

    那海啸端，有一艘巍峨金船。

    船首，立着一人。

    而在船方，是猩红如血的海，以及尸。

    一一，密密麻麻，在海啸充斥、堆叠的人族尸。

    他们上衣与生天朝之人有些许不同，但五官面目，分明就是天朝之民的模样。

    他们生前似都遭遇了难以想象的杀，被放了血，面上是扭曲、怨恨、不甘与绝望混杂着，鬼哭神嚎之音，伴随着那接连天穹的猩红海啸，遮天蔽日朝着都涌来。

    这一幕，不知吓傻了多少人。

    但凌启见了，则是欣喜到近乎癫狂。

    原本因为血祭中断，而渐渐消失的天阶。

    此时此刻，正在飞快恢复。

    而且，变得无比凝实。

    战场，陶潜尽悉先机，可面对这百万级别的怨尸，依旧说不话来。

    陶潜只盯着那海啸端，那巍峨金船上的影，缓缓吐一个名字来。

    “方士，黄崇！”

    第279章 九灯降临，杀人诛心

    千丈海啸在那明显是法宝的巍峨金船牵引之，径直往都拍来。

    海猩红，尸骸层叠，怨气冲霄。

    数万修士妖与陶潜一样，目光都凝聚在金船上那人上。

    只瞧得一位三四十左右的青年男修，量瘦，骨相清癯，着一袭青衣，儒士方巾，再看一双如同狡狐般的眸，任是谁看了此面目，再看他所作所为，都会怒喝一句：好个歹毒文士。

    就如陶潜之前在南粤打过的另一位方士圣秦无相一样，此人，也是玄境。

    但他的手段，却比秦无相要歹毒，也要明。

    听过山九的讲述，陶潜已是明悟前这骇人一幕的缘由：

    “黄崇手段不俗，对于‘血祭’一事了两手准备。”

    “除却四百万灾民外，更从生天朝南方疆域之外的一些遗民运了过来。”

    “此类遗民多因战争、瘟疫等灾，移居生天朝外，看似非天朝民，实则血脉相连，完全能骗过山河图。”

    “天江仙现手后，黄崇立刻便着手开始屠戮遗民，山九因机缘混了会中一支运民队，这才得以提前回来报信。”

    “那海啸，共计有一百八十万遗民尸骸，因为生前承受杀，所散发的怨恨源气，足以匹敌四百万灾民被杀时的度。”

    “以此百万尸代替灾民血祭，足可让凌启炼化山河图。”

    最后一念，不止是陶潜意识到了。

    场中所有人都明悟过来，尤其一刻。

    立在金船上的黄崇，主动开邀功般：

    “殿，速速炼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