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

    “你疯了不成，如今你怀这般磅礴之人气运，你应了这一句，途便更改不得了。你虽是个天骄，可本无法对抗我说的那些，我不过是故意在为难你。”

    “罢了罢了，你耗些气运将那话收回去吧，你在钱塘作甚我都帮你，正可将气运补回些。”

    听到这里，陶潜却笑了。

    他此时已明悟，为何人气运会让他来寻这郑隐。

    偌大生天朝！

    能说那么一番话的人，恐怕真的不多。

    那一句句听起来似是质疑为难，可落陶潜脑海，分明变作是一声声求救。

    “郑隐所言确偏激了些，但同时也是对此界的一描述。”

    “此界已扭曲到极致，人族也苦到了极致……人气运前所未有的翻腾，实则是这百亿人族冥冥之中发的求救之音，不知能传多远，不知有多少人回应。”

    “相信此前已有很多人回应过，我陶潜渺小之极，很不凑巧，没忍住也回了一句。”

    “大概如袁师先前所说，埋骨于半途吧。”

    “途既定，不好再埋怨谁，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就是。”

    “说什么对抗整个修行界，想得太多，我能否把【方士】那群老怪翻都是未知，说不得打到半途发现打不过，还得躲回蓬莱海，苟着修到化再来继续斗。”

    “我陶潜好歹兼修了这么多大法，活个几百上千年不过分吧。”

    陶潜回了袁公一番。

    而后，不理郑隐那两句。

    只好似忽然对他的【败仙法】来了兴致，径直开问：

    “你有多少咒法？如今至多能咒杀几人？修为最如何？代价又是什么？”

    见陶真人转移话题，郑隐本不想回答，

    可谁料一刻，他主动开，很是乖觉袒：

    “我这败仙法，共有十咒法。”

    “先前咒你的乃是第一，唤作好咒，威能一般。”

    “最乃第十，绝命咒，意为断绝命也。”

    “我一人可咒杀之敌人数量，视修为而定，若是玄，可同时杀三人，集合麾法，可再多杀一人。”

    “若是筑基、蜕凡之，便是数百人也可一起咒死。”

    “代价是寿元，咒死一尊玄，我将减寿十年。”

    “不过人气运可补寿，我暗地里维持钱塘秩序，气运反哺之，我非但没有减寿，反倒多了不少。”

    不自觉说这些，郑隐终于反应过来，自己闯祸了。

    更确切的说，是他自己主动挖了个坑，而后当着陶潜的面往里。

    他不晓得人气运之玄妙，更不知晓自己天轨。

    虽还是个人族，但与诸多祖神异宝已很是相似。

    他自己搅动气运发问，形成一如同“考验”般的机制。

    陶潜吐那字，毫无疑问是通过了。

    于是这一刻，郑隐与陶潜之间的关系，变得颇为古怪。

    虽说陶潜对他无法生死予夺，但郑隐发觉自己本拒绝不了陶潜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