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为官此前没有先例，所以一直不了结论，但?女?通过科考取得?功名?，是有前例可以参考的——

    “科举自隋唐始，制度是代代完善，虽然自有科举考试起，应试的就一直是男人，算是约定俗成，但?实际上从法律层面，一开?始并没有规定女?人不能参加。

    “直到淳熙元年，有一个九岁女?童林幼玉，钻了这个空，主动报名?参加童试。当?时的考官十分震惊，但?无法从法律上拒绝她，只得?让她考试，结果考了整整四?十三本经书，她竟无一不。

    “考官将此事上报给皇上，皇上闻之震惊，虽没有授官，但?将其册封为孺人诰命，又?有记载称其为女?士。

    “自林幼玉之后，曾有一段时间女?童应考者接连不断。

    “后来又?有一个名?为吴志瑞的女?童，在八岁时考过童科，引来官员责备，认为女?不能为官，不该参加科举。从此以后，女?应试才完全废绝。

    “虽然这两个女?孩都没有被授官，但?至少曾有过奖赏。”

    老夫人闻言，又?愣了愣。

    她说：“还有过这样?的事吗？”

    谢望麟颔首：“确实鲜少听人提及，若非皇上为了知秋儿的事，到找用的上的实例，我恐怕一生也不会听闻。反正现在知秋儿的功名?已经盖棺定论了，而且不仅如此……”

    老夫人见儿神有异样?，问：“怎么了？”

    谢望麟：“齐慕先倒台以后，他的不少旧事不都被查来了吗？知秋儿与?齐慕先之齐宣正是同届中士，他们当?时的考官柳照，原本也是齐派。

    “齐慕先落网后，柳照也被抓了，在牢中，他供了那届闱的科考舞弊一事。

    “现在，齐宣正的功名?已经被革了。

    “我们知秋原本是乡试解元，会试第二，殿试第一。

    “唯一一个拿了第二的会试，排在她前面的，就是齐宣正。

    “齐宣正的功名?一革，后面的人排名?也就顺位上前了……母亲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老夫人已经完全呆了，只问：“意味什么？”

    谢望麟一气。

    “知秋儿现在上不仅有功名?，还连中三元。”

    “这等荣誉，方朝开?国以来，包括知秋儿在，总共只有三人。这其中另外一个，就是谢家的先祖谢定安。”

    第一百六十一章

    二月初, 料峭寒意未驱，梅灼灼已?开放，梅树片片成云, 远看如夕霞飘散。

    谢家园, 僻静无人之，那棵红梅树。

    将梁城闹得满城风雨的谢知秋本人, 正趁着开之际, 在树独自照着棋谱钻研棋局。

    她视线沉静, 目不转睛，左手持书，右手拿棋, 不时在棋盘上落一, 看上去?专心致志。

    园白?墙之后，又有一群小丫鬟在偷偷看她，偶尔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

    谢知秋手中棋一转, 在棋盘上“啪”的一声落，淡然自若。

    自从她回到谢家以后，家中从家人到仆从, 基本上都三?句话?离不开她，连雀儿都整天被缠着问这些问题，大概也?快要被问烦了。

    “小……”

    这时, 雀儿端着壶茶来?到她边，将茶摆到棋旁。

    她有些不安地：“小最近几次被皇上唤去?上朝, 围在路边的人都好多啊。”

    谢知秋颔首。

    她脸上平静, 只?：“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