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太后说。

    “你现在脑清醒，当然没什么?问题，但你有没有想过?，等你老了糊涂了，对朝廷中?的事，也没有年轻时看得那?么?清了，又要怎么?办？”

    “你的每一个决定?，都会为这个朝代开一个先例，后人会循着你的步伐走向前方。

    谢知秋垂眸：“我其实还有许多?事，想向您请教?。”

    顾太后说：“现在方朝虽然还叫方朝，但明人都知，它已经变了，而且和以前任何时候都不?同。

    “而政令颁布去，你明明听说有一些弊端，可最后呈上来的结果却?都是形势一片大好，到都是官员漂亮的政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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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谢知秋与顾太后之间这尽弃前嫌、求同存异且能互相?协助的忘年友，亦作为世间友谊的典范而芳于世。

    谢知秋若有所思?。

    “若是你称帝也罢，但你没有，这个朝代未来的一切都是未知的，而你是主导它的第一个人。

    “知秋，你越来越像一个皇帝了。”

    “……”

    顾太后叹。

    如今，顾太后不?复当年康健，生命已如风中?残烛。

    谢知秋说：“可是，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很多?抱负没有完成，我想的事，再?过?一百年可能也不?完。”

    尽问题还不?算严重，但的确有很多?人，正在把?她当作君王，而不?是当年那?个为民请命的官员谢

曾有一段时间，顾太后甚至一本正经地被朝廷授予了侍中?一职，协助谢知秋治理官场，不?过?等局面平定?，顾太后又年事已，很快因为力不?济，放弃职务，回慈宁殿休养。

    时间虽不?，但这一朝太后在朝中?谋职的局面，往昔从未有过?，随着皇室与官场的界限逐渐在法律上得到完善，日后恐怕也不?会再?有了，因此一时传为谈。

    但她正值壮年，在政事上如鱼得，每天都能看到江山在自己的治理日新月异，在这时候听到顾太后这样的提议，她本能地到抗拒。

    谢知秋一顿，回答：“没有，她不?是这样的?，我问过?她，她自己也无意仕途。”

    但她温和地拍了拍她的手，说：“你不?用上就开始考虑这件事，你还力旺盛，自然想要一展宏图。

    太后的话，没有说错。

    “不?过?，你有没有发?现，即使是现在，敢在你面前说真话的人也越来越少了，反而是奉承拍的人越来越多?？

    “如果你在这个位置上坐到死，那?么?所有人都会坐到死；如果你将你的位?传给女儿，那?么?接来的所有人，也会相?同的选择。”

    顾太后问：“可你迟早也要老，迟早也要死的。现在这个江山，完全?系在你一人手上，百姓也信任你、崇拜你，甚至有人将你视作天神，希望你生不?老，永远在这个位置上坐去。

    她：“我活了这么?多?年，早已够本了，人终有一死，我走以后，你不?必太难过?。”

    有时候，顾太后神尚好，也会与她说一些话。

    “倒是你。知秋，我问你，你将来，打算让霁儿接班吗？”

    “我该告诉你的，早都说得差不?多?了，剩的，你自己考虑吧。”

    顾太后笑了一声，只是咙沙哑，声音像漏了风。

    谢知秋明白了顾太后的弦外之音。

    “对你不?了解的年轻官员初朝堂，总是十分怕你，而你说了话，也没有人敢反驳。你决策本会参考百官意见，希望人们能讨论一、尽可能排除漏，可是许多?官员却?只是附和你，不?告诉你民间的声音。

    谢知秋一凝。

    谢知秋作为友人，经常过?来探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