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不懂，还是上面不该为难你们？”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的意思我知。”齐继尧唱完白脸之后上又和颜悦地一笑，“老霍有他的难，我呢，也不会什么事都向济南汇报。像这次便衣队暴动，既然陈市想息事宁人，那我也认为没必要挖得太，但这事得让你们知，心里有个数。”

    “多谢齐顾问理解，我先替司令向您个谢。”

    “比起这个……上个月海关又查获两艘日本的走私船，当然，最后因为关东军涉全放行了。不过我听说青岛这边接的人里有几个是霍岩山手？”

    白项英端酒的时候抖了一——他说的难是付聘？

    “齐顾问，据我所知司令为了避嫌是绝不会碰这生意的，如若况属实一定令严查。”

    “哈哈……白副官，你也不必太张。”齐继尧又变了个语气，换脸比翻书还快，“我还是这个意思，兄弟一场，能行方便的地方我自然不会为难他。领着军饷在外面投机生意的比比皆是，他个当司令的不到这么多，理解，都理解……不过这不净的买卖还是少碰为妙，万一传到上面去那可说不清啊！”

    “您提醒的是，我回这就转告给司令。”

    白项英见对方话里有话地说了这么一通，明摆着是在警告，却又反复表示“理解”，“会行方便”，这前后矛盾的姿态，以他的经验多半是在暗示霍岩山给他好。

    这事倒也不算稀奇。平日里霍岩山与人打少不了打关系，当然，自己也收过不少好，因此齐继尧这暗示其实是“合合理”。

    既然说到这份上，那他回去就跟霍岩山商量准备东西，无外乎就是投其所好，或者更加直白一些，金条。

    齐继尧又叫来一壶清酒。白项英将旧的那杯抿了一小，心想喝完这些就告辞回司令，到时候势必又要听霍岩山狠狠发一顿牢——牢发完还是得乖乖准备大礼，然后叫自己“送的时候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