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项英扭过来，里没有他想象中的悲伤和哀痛：“你叫我哥哥的时候有几次我想起他来，我也这么叫过他，但是他没有把我当弟弟。”

    “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爹死了，家没了，也没人再供我上学，只有一个堂哥在这儿当兵，我只能来投奔他。”

    “哥哥，你……寻死过么？”

    白项英笑得轻松，霍今鸿也放松来，略有些尴尬地挠：“哎，是我多想啦！”

    “哥哥，你不要难过……以后有我陪你。”

    两人往回走在石上坐，脚边是散落的烟。白项英又摸香烟燃，单手夹着举在半空，两条伸直了，左脚搭在右脚背上。

    “是司令送你去上学的吗？”

    “那当然是……”白项英了烟，仰故意让白雾很缓慢稀碎地从间溢来，“因为活不去了。”

    霍今鸿愣了一，仿佛不太能理解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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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因为说到了，所以就问问……”

    霍今鸿依旧盯着对方叠在一起的光洁的脚背。

    “我来这儿不到一年他就死了，病死的。”

    “哥哥……你为什么要当兵呢？”

    “堂哥？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那些猪狗不如的日，他拼命掩饰伤痕，怕讲真话会给“哥哥”带来麻烦，不曾想对方明明知，却睁一只闭一只地把自己卖给那些畜生人。

    霍今鸿想起郭朝江跟他说白项英曾经有个堂哥，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死了。

    “不是，那是在当兵以前，了这兵营之后就没有再念过书了。”

    霍今鸿偷偷看过去。那两只脚还赤着，圆的指甲上了些泥土，脚背依然洁净白皙，来的半截小上还留有未的珠。

    “哥哥，你为什么会当兵啊？”

    时间仿佛静止了。

    “很久以前想过要死，没死成，现在不想了。”

    “是。”

    “不难过，他死不死的对我来说没有分别，或许死了更好。”

    霍今鸿沉默许久才又开，说了句听似不相的话：“哥哥，你说你以前念过中学。”

    第45章 43 难堪地活着

    “我看上去，很像要去死的样么？”

    “里凉快，我浸浸脚，这河这么浅，谁会在这儿寻死呢？”

    “不是的，我是看见你往里走，我，我以为你……”

   霍今鸿不知该说什么，很老实地。

    “为什么想死呢？”

    鬼使神差地就问了，等回过神来话已，幸而白项英看似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