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开门排个……”

    怀安已悄声退了，临走并没有带上房门，乔七等烟稍微散去些才又往里走了两步。

    这屋里比外面还要暗，两座西式落地灯立在墙，淡黄灯光斜着打过来，正好照说话之人的侧脸。

    和声音一样尽显疲态的消瘦青年，面苍白得几乎病态，睫垂在打两片影，但细看睛其实是睁着的。

    “七爷，你要是实在闻不得烟味，那我们就去外面说话。”

    “算了算了……”乔七在这房间里虽然浑不舒服，但也懒得跟对方较真，像在为难病人似的，“我找你没别的事，就想问问前几天那个姓朱的，上个月新来的经理，叫什么来着……说我今年到年底为止都不能再赊账，是你让他这么跟我说的？”

    向英慢吞吞地从沙发里坐起来，伸手往落地灯后面一番摸索，不知碰到什么开关，房间里的光线总算亮堂了些。

    小七这才看清他的整张面孔，印象里似乎比上次见面时稍微丰盈了一些，面发白兴许不是因为不好，只是实在太久没有照过太了。

    “赊账的事是误会，小朱不是已经跟你过歉了么……面的人也是无心，错会了叶晋的话。”

    “叶晋是叶晋我是我，你能不能面的人，别他妈一个个把叶晋的话当圣旨！”

    “七爷，是你亲说你不在的时候就把叶晋当成你。”向英又躺回去，一只抓住腰间毯往前提了提，害冷似的，“你要是不想让他们听叶晋的话，就亲自，当面搓搓他的威信，不过这样一来叶晋今后说什么话都不能作数了。”

    乔七不吱声，向英又：“叶晋是找过我，他说什么我都答应，我不会掺和你们的家务事。”

    “他说什么你都答应？哈，难怪，他能有那面还不是因为你这当老板的拿他太当回事？”

    “七爷……我这甩手掌柜，能的也就是钱，你们也别太为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