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霍副官，您请自便？”

    “您稍等，老板午睡刚起。”

    “叫你主上来见我。”

    ——向老板虽是个摸不清来历的“透明人”，但好歹是这金松饭店的老板，居然任他如此放肆，真不知暗地里有什么错综复杂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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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松饭店虽在法租界，但这些年天津时局变化，经营状况较半年之前已大为不同。

    “嗯。”

    自他饭店以来这地方就是老板的私人住，不生意用，平常也很少有人。霍今鸿每次过来都说是“看你们老板”，有时候带了人，便公事公办提前知会一声，有时候毫无征兆——就像今天，单枪匹说来就来，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霍今鸿穿过大堂也不抬地往西走，见孙居祥仍跟着自己不由面不悦之。后者也就是表面客气样，对方一个刀飞过来便识相地停步。

    怀安还是老样，不急不缓低着走路，见到对方也没什么反应，仿佛站在面前的既不是仇人也不是熟人，只是有事上门的寻常来客。

    “不急，慢慢来。”

就跟回自己家似的，一方面是因为实在了太多次，另一方面为治安队的人，又是何连胜的副官，走到哪儿旁人都得忌惮他三分。

    他拦过一次，结果就吃了大亏，因此不敢再多闲事。

    这位新上任的孙经理是余正铭的远房亲戚推荐来的，横行惯了，刚来没两天就因为对霍今鸿言不逊被收拾了一顿。事后状告到清公会上，非但没讨到说法还被着去赔礼歉，从此包括孙居祥在饭店上都不大敢招惹这位“治安队副官”。

    “有什么事就招呼我。”

    霍今鸿脸愈发沉。孙居祥在他彻底不耐烦之前收起话转就溜，临走满腹狐疑地往西苑方向瞅了一。

    据说霍副官从前是乔府里的人，不知怎么的跟乔七断绝关系跟了何连胜。此事若是真的，那单从他背叛乔七还能活命这一来看就极不简单，更何况西苑的人说曾听见他对老板动。

    纵使乔七等人事事谨慎避免卷纷争，但掌偌大一个鱼龙混杂的际场所，想要全然保持中立谈何容易！向来居简的向老板屡屡被迫抛面，最终迫于无奈借助帮会势力，在年前给饭店上来了个大换血，重要职位包括几位经理都换成了清公会的人。

    向老板已经好些日没有面，他这当经理的也不确定对方人在何，但上一任陈经理嘱咐说若是霍今鸿找上门来就当没看见。

    霍今鸿到了地方没有再往走，用会客厅的电话拨个号码，两分钟后一名瘸小仆推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