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今鸿回过神来，也觉得方才自己的发言过于大胆，但那是一瞬间心底涌现来的真实想法，烈而又熟悉。

    “全是香港来的西药，没别的！他们说我违反禁运令我也认了，可私通革命党人真是个莫须有的罪名，特课空无凭说抓人就抓人，说扣货就扣货，我他妈上哪说理去？”

    “难怪他要在法租界大办宴席……小霍，这些天给我盯，周世祯的人要是现在金松饭店，你上跟过去看看他们在搞什么猫腻。”

    “是齐秘书托人去打的关系，什么况我也不清楚。”

    “司令，这姓齐的绝不是个善茬，在您面前他对我客客气气，您不在他就给我耍脸。现在他初来乍到所以对您低哈腰，日后大了，在日本人那里立了功，还不上把治安队踩到脚底？”

    白项英知现在扰治安是个万能的罪名，扣上了就摘不掉。特科靠着宪兵队的特权四讹诈，公报私仇，但清公会向来跟日本人关系不错，讹谁也没理讹到梁广泰上来。

    “没有……”

    “不用你说我也看得来。”何连胜冷笑一声，“抢在治安队前面去跟余正铭谈禁运令的事，不就是既想给清公会卖人又想问日本人邀功么，私底若能解决保不准还能分一杯羹……胃真大，也不看看市公署这座小庙经不经得住他这妖风！”

    “余四爷是聪明人，不会想不明白。市公署那些人得再，真动起手来还得靠咱们手里的枪。”

    “七八天，就把特课那边摆平了？”

    “你跟我说实话，西厂码被扣的那批货到底是什么，有没有落把柄？”

    白项英单手托起茶盏抵到嘴边，半天也没有喝一，末了轻叹一声又放回茶几上。

    梁广泰为金松饭店实质上的事人，又是余正铭的远方亲戚，对白项英这挂名老板向来谈不上有多么敬重，但此刻因为自知理亏所以只能耐着“挨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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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胆大，但发狠也得看看对象……怎么，莫非齐继尧跟你还有其他过节？”

    “齐秘书是什么时候来找你的？”

    他不是第一次想要杀掉那人。

    “梁经理，你好歹也是跟着余四爷见过风浪的人，怎么这么容易就失了方寸，像这事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张找市公署的人帮忙？”

    “向老板，不是我自作主张找市公署帮忙，当时那况真的是十万火急！你也知这两年日本人盯得，凡事跟革命党人扯上关系那就是扰治安，就算是法国人也保不了你！”

    第158章 13 如果没有离开你

    梁广泰隔着个茶几坐在他对面，问一句答一句：“这个月中，大概七八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