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今鸿静候片刻，只听见那脚步声在距离包间十来米的地方停。

    那人放托盘又轻手轻脚地折回来，一起过来的还有方才领他过来的那位经理，两人屏息贴近门边，显然是在窥察屋里的况。

    ——动作很轻，包间的隔音效果又好，换别人多半是发现不了的。

    霍今鸿拽过南让他靠着自己，而后伸手推推面前的酒杯，示意对方斟酒。

    后者仿佛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吓到了，心慌意，连倒酒的姿势都显得生疏而僵。

    “你们经理不放心我，喝个酒还要派人盯着。”

    “……派人盯着？”

    “他们现在就在外面，在看我，看我是真的来寻作乐还是别有目的。”

    南隐约听懂了这话的意思，因为知对方不会无缘无故亲近自己，所以并未表现过多的惊讶。

    “霍哥，你跟梁经理……”

    “你今天陪我过夜，明天他肯定会问你我跟你说了什么，叫你以后盯着我，你信不信？”

    “霍哥，你放心，你问我什么，跟我说什么，我都不会告诉他。”

    “你以为我是来找你话的吗？不，别这么张，我真的只是来喝两杯，是他派人扒墙角。”

    南抿着嘴不说话，心想就算是话也没什么，他不在乎。

    自从清公会的人来了之后他没有一刻不想离开这里，可了金松饭店又不知何去何从。梁广泰结陆军省的官，他委卖笑，他恨透了这样的日，也恨透了任人摆布的自己。

    治安队跟市公署一样，打着中国人的旗号替日本人事。他跟在梁广泰边，有时候听见霍今鸿的名字，知对方如今已成为何连胜边的红人，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曾经那么“好”的一个人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