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过，山中夜凉如，章嬷嬷：“该睡了。”

    赵幼澄这才起，手中拿着画和信赤着脚穿过正堂，站在门。

    衣衫落拓，她仰望着天上的圆月，心里失笑。

    真可惜，今夜月正好呢，又撒谎了。

    真如裴岘想的那样，她的信中，连半句真话都没有。

    刘娘以为周聿昭第二日午后会来接她，想到周聿昭第二日一早就到了。

    赵幼澄因为前一天睡得晚了，第二天起的很晚，方氏来还前一晚带走的书，来了后才发觉周聿昭已经到了。

    刘娘和周聿昭就在昨日的书房里。

    因为刘娘一早就来了书房，赵幼澄的书信收起来了，但昨晚赵诚和叶先生的画还在桌上放着，所以刘玉娘也没看到赵幼澄昨晚伏案写的到底是什么。

    周聿昭找到这里的时候，只看到桌上叶先生的画，但已经是痴了。

    刘玉娘看到方氏来，看了周聿昭，只见他站在桌案前看着画，并不抬。

    方氏来后才打招呼：“哟，忠义候来了？”

    周聿昭这才抬，见赵善易的夫人在这里，也不奇怪，笑笑说：“我来接夫人。”

    方氏取笑：“到底是少年夫妻。”

    刘玉娘却从周聿昭的温言细语中受不到一丝的意。

    这虚假的亲密，她突然觉得很不适。明明她从前适应的很好。或许这里的生活太恣意，太真实。让她假装不去了。

    章嬷嬷领着冬青在奉茶，今日院里静悄悄的，李嗣同等人昨夜全都大醉，今日全都没起来。

    连赵诚也喝醉了。

    所以早上都是章嬷嬷在招待周聿昭。

    方氏来了，问了声：“婉淳呢？”

    章嬷嬷：“殿昨晚睡得很晚。”

    言之意还是没起来。

    周聿昭回看了，又看了刘玉娘，刘玉娘才说：“昨夜时过了，这边的灯还亮着，想来是殿在看书。”

    章嬷嬷应了声：“是，殿大分时候都都休息的很晚。”

    周聿昭笑笑说：“殿不好，还是要规劝她，注意。”

    刘玉娘听着他不自觉的关心，忍不住靠近这里，突然觉得他很可怜，比她自己可怜多了。

    赵幼澄住在北面的院里，冬青见她醒了，悄声说：“忠义候来接夫人了。”

    赵幼澄刚睡醒，整个人还没有清醒，就没说话。

    等赵幼澄来，周聿昭看到她的样，意识回看了桌案上的画，她真如画中仙一般。

    不，她比画中更。

    赵幼澄对周聿昭的态度就冷淡极了，见了人也只是问：“皇祖母可安好？”

    周聿昭丝毫不在意她的态度：“太后娘娘安好。只是心里记挂殿。”

    赵幼澄皱眉，淡淡说：“皇祖母在中，有人相陪，只保重，不必记挂我。”

    周聿昭看了文稿，大概猜到她在编撰图书，笑着说：“殿这里倒是很有文学馆的样。”

    赵幼澄：“我这里又不是天策府，怎么会有文学馆？忠义候可不能信胡说，不过是偶遇几个游士，见闻广博，我这才让人记录来供人观赏而已。”

    周聿昭见她丝毫不领，也不恼笑着说：“倒也是。”

    刘玉娘看着周聿昭中的神，心里不是没有伤痛，但已经和从前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