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燕无二杀了，让我解剖他也行。”

    再不懂人世故，也听得这是刻意刁难了，沈青眉目间覆上几分霜，寒声了逐客令：“蝼蚁尚且有其命数，吾不可能助你伤人命，请回吧。”

    沈青的断然拒绝，倒令百里墨心生几分好。他虽整日和死人打，挖起坟来毫不手，但他知，任何一个好仵作，都需先怀有对生的敬畏，才可谨记还死者以公的初心。

    “开个玩笑，不要这么认真嘛。”思及此，百里墨眯了眯，还想再上几句话，却听得外边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一阵风刮到了他后——

    “妈呀！你这——垂死病中惊坐起啊！我给你助眠的药没吃啊？”百里墨回，燕无二那张圈重的死灰的脸骤然放大在前，惊得他往旁边了两步退开。

    “我负守卫陛安危的重任，怎么能喝你那蒙汗药来安眠？”燕无二飞去一个白，揭穿了他的恶劣行径。

    原来，被二度打败的燕无二这几日虽是恢复了，但神上却遭受了重创，耿耿于怀，夜不能寐，每每一闭上睛，沈青那该死的影就会浮现，惹得他反反复复地琢磨百思不得其解——人真的可以有那么轻快和快速的法吗？

    燕无二觉得空想无用，再这样去，自己迟早要崩溃，便提刀冲来了青月殿——

    第三章

    串一串红尘烟火

    “不好了，陛！”

    “你家陛好得很。”目视小灯边喊边往御书房里跑，周粥表示自己要一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君王，“遇事如此慌张成何统？慢慢说。”

    “燕统领想不开，大中午的磨了刀，跑去青月殿了，谁都拦不住——还有唐大人和百里大人不知怎的也前后脚去了！”

    “什么？！”

    这回崩的可是昆仑山了，周粥“啪”一就把手里的笔丢了，赶慢赶，赶到青月殿时，正瞧见百里墨掩着鼻从殿门跑了来。

    “阿、阿嚏！这也太酸了吧？不过若能在验尸过后用来去味，铁定比苍术皂角之类的用啊……”百里墨揩泪，嘟囔着和周粥迎面撞上，“陛？您怎么来了？”

    周粥大老远就闻着味儿了，那日的醋熏过后她整整泡了一个时辰的浴才把那白醋味儿去了，此时也是不敢贸然上前，拽着百里墨往旁边又挪了几步，才问：“你们什么了？把他惹成这样？”

    “您的御史中丞职业病犯了，盘问人家籍，结果不对嘴地吵了一架，就甩袖走人了。臣是顺着沈青话说的，提了个换条件，想解剖他尸，他也没答应——后来燕无二就来了，嚷嚷着要和人打一架。”百里墨说话向来是这副不太正经的调调，但好在信息传递很准确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