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能说是先天不足，你的魂魄受损，并不完整。”这算不得什么天机，沈青没太多犹豫地将实告知了她，也问了那日心的疑惑，“你幼时是否有过什么奇遇？或是遇到什么仙神相助？否则以此等残魂，寿元早该断绝，更不可能和常人无异地活到现在。”

    闻言的周粥拿手背抹了抹泪，了：“算是吧。大周皇室的先祖也不是常人，是巫灵族人。你听说过吗？”

    “略有耳闻。”沈青倒是微讶。他在卷帙阁翻阅典籍时，偶尔一次看到过这个上古族的记载文字，族曾有数名大巫，能以“万巫鼓”为天神祝祷，与天神沟通，并受其供奉的主神庇佑。但其相关记载止于那场几乎将整个人界抹平的天地浩劫。因此他还以为巫灵族一脉也已在那次之后断绝。

    “巫灵族中有一脉大巫女周氏，她的后人创立了大周。周氏祖上有一朵灵世代相传，据说是用来给后人保命的。”周粥拿指指着自己的鼻梁，“朕自生起就病弱异常，逐渐尝不任何滋味。是母皇在朕十岁那年，从宗庙里请了灵续命。但那的效果应该也不能撑太久，刚用那两年尚能恢复些味觉，但一年年过去……”

    后面的话，周粥没有再继续往说，也不需再说。

    五的衰退，与人之大限往往是息息相关的。

    所以才沈青这话扎心呐，有哪个桃李年华的女不想寻一段浪漫缱绻的？不想觅一个举案齐眉的意中人呢？纵使是该先家国大事，后儿女的帝王，也不至于将后虚设。无非是心中重，既不可能与所之人相守一生，便不愿拿这短命残躯害人伤怀也担心嗣会和自己一样先天不足，待她过几年驾崩了，还得在比自己更小的年纪里用风雨飘摇的，去经受朝堂的风雨摧折——

    何苦来哉？

    只不过除了已故的先帝外，朝野外都只当周粥龙很是康健。毕竟幼时多病，大后自然而然就壮实起来的孩也很多，并非什么怪事。为了朝局稳固，先帝病重，周粥监国时，更是把一切更是瞒得滴不漏，就连小姨周琼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还是灵将她的质完全改变了。

    作为先帝女，自她之便只留有一位血脉至亲的皇弟，年岁尚小，周粥只能自承其重。

    既然对谁都不能说，那么周粥便更只能封闭自己，不敢去付与回应任何。把人蒙在鼓里一个白偕老的梦，到最终不过几载就要死别，岂不是徒为伤？

    倒不如一心帝业，没准儿还能在青史上留两笔痕迹，也算没白来这世间走一遭。

    这些千回百转、暗藏多年的心思，周粥当然不会说，也并不知能从何说起，更不曾指望一个不懂人间事的小醋能懂。

    “灵？”

    她中的“小醋”倒也确实没往这方面琢磨，只是沉着重复了句，思忖这三界之可称之为“灵”的类仙品无数，但能行弥补魂力，逆转寿元的，却是闻所未闻，可谓有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