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灯果然机灵，先一步求证过了：“不是不是！才刚才也问了，御膳房那边专门备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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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累月的，浸了皂角苍术的味儿，影响，陛见谅啊。”百里墨嘴里说着见谅，脸上却是没半分歉意的，更没有多数从事这个行当者的避讳。

    于是半盏茶后，百里墨就坐定在了膳桌边，还是那一大理寺仵作的官服，系着看起来就沉的金腰带。他这行，约莫除了沐浴就寝之外，其他时候是从来舍不得脱掉的。

    “嗯。”沈青颔首，直视她忽闪忽闪的双，一本正经地提了要求，“吾要你说，你很满意吾。”

    像极了学堂里的孩喜哪个玩伴，便总要去揪一揪对方的发。

    “你……”心又有不受控制地加速，周粥意识隔着衣襟攥住了那滴本命醋，直觉告诉她这绝不会是什么单纯的闺房趣，便谨慎且矜持地打了个折扣，“还算勉满意吧。”

    从他开腔起就对一顿饭也没报什么希望的周粥也放了碗筷，左手习惯地到右肩上用劲了两。案牍劳形，吃亏的总是执笔的那半边。

    “讨一言？”

衣襟，换一个十分嫌弃的神，也挡不住这陌生又幼稚的喜。

    这是什么土味话？反向表白？周粥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差儿就要喜形于了。

    等小灯走远了，周粥才心念一转，又笑盈盈地半转过，托腮看向沈青，半开玩笑地问：“沈仙君最近也辛苦了，不知想要什么赏赐呀？”

    周粥当然也不在意，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拘束：“无妨，正好有醋，熏一熏就淡了。”

    “陛，御膳房说没来新人。那些鱼虾都是百里侍君每日起早贪黑理好的。”

    这家伙就算不吃醋，也够聒噪烦人的。沈青刻会到了周粥的无奈，冷冷地对其吐六个字：“不言寝不语。”

    对面的百里墨尖，见状立刻站了起来，走到周粥后，掌心覆到她两边肩颈间的位置，笑：“陛你这是拆东墙补西墙，右肩酸疼只不过是对主人发的

    刚刚到手三星的沈青不敢贸然发作，以免功亏一篑，只得把周醋香了几分，加上他辟谷不，就坐在一旁看着两人用膳，实打实成了个“工仙”。

    谁知这日周粥随叹这法术就是好使，连鲫鱼的鱼刺都能挑净，沈青却是听得一脸不知的莫名，一问之，只承认了其他三样确实是他的。要一位仙君去留心一个凡人日常生活中有哪些细节可能不便，也不是一简单的课题，沈青能在短时间找三样来已是不易，御膳方面暂时并未想到。

    这么一勉，原本的五星好评又折成了三星。

    “说你很满意吾。”而沈青则是生怕她反悔，促似的，盯着她，加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周粥闻言“哦”了一声，自逃过一劫地松了气，想着百里墨每天还得去大理寺卯上衙，难得还有这份心。之前不知便罢了，如今知了，又还是饭，不宣他一用膳似乎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沈青登时福至心灵，以为机会到了：“吾用不上那些外之，讨一言便是。”

    去夹鱼的筷僵在盘边，周粥心里说不的害怕：“他用来挑鱼刺和剔虾线的家伙和拿仵作房用的不是同一吧？”

    沈青知到了，郁闷地拧了眉，还想再开争取一，小灯已经回来复命了。

    “那就多谢陛了——”百里墨与周粥相识于年少，洒脱，非但不客气，还吃得特别起劲，兴致极地把到嘴的鸭鱼都给周粥当尸剖析了一遍构造，偶尔瞥几沈青，也是一副手的模样，直言这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自己想解剖的人都还活着。而他能想到浪漫的事，就是看着想解剖的人慢慢变老……

    “不语就不语，反正我也吃饱了。”百里墨像是很扫兴地一撇嘴，把筷搁。

    “这样啊，那难是御膳房招新人了？”周粥于是摸摸，把小灯叫来吩咐了几句，让他去御膳房跑一趟，赐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