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信自己一时，忽而眸一转，转笑眯眯地问唐玉，“还有纸鸢吗？朕还想试试。”

    纸鸢自然有的是，唐玉其实也考虑到了纸鸢无法成功放飞又或是挂到了檐角的况，所以准备了不少。

    周粥兴致涨，自己又放了一只纸鸢上天，非要让唐玉也来试着“剪鸢”。到午膳的时辰，便命小灯把御膳端到御园中边看唐玉放纸鸢边用，只是派去青月殿的小太监回来复命，却说沈侍君并不在青月殿，没能请来同乐。

    四月三这一日的东风或许真有什么善解人意的灵，又或许是老天终于在这无关痛的小事上想起庇佑大周的这位天了。周粥每次“剪鸢”，那纸鸢竟都能恰好乘上一阵风，飘飘悠悠地消失在遥远的天际。

    直到暮四合，所有的纸鸢也都放完了，周粥才尽兴而归，与唐玉边重谈起崇州一案的蹊跷之，边往寝走去。

    但要命的是，还没聊到正题，周粥就发现寝早有“不速之客”等着。

    “阿燕……你这是？”

    仿佛喝了酒壮胆的燕无二面朝门，半卧在外间用来闲坐的榻上，袍服的前襟刻意地敞开一大片，腰带也散了半边，随意地坠在榻前的地上。

    唐玉只觉眉心一阵突突直，看他这副衣衫不整、放浪形骸的模样，就知这又是燕无二学以致用，努力“爬龙床”的一天。

    照理来说，唐玉多就是在心里暗自嘲笑这武痴有样学样都不会，又不是赶集趁早，哪有掐着时近饭的时候来邀的？但嫌弃归嫌弃，到底还得赞许他一句为侍君的尽心尽力与神可嘉。

    可有句俗话叫，今时不同往日。今时的唐玉脚生风两步就抢到了周粥前，挡在了两人中间，沉着脸对竭力散发闷气质的燕无二低喝：“堂堂命官，青天白日，衣衫不整，坐卧无状，成何统！”

    “可是……”燕无二一懵，张张嘴“可是”了半天也没个所以然来，大大的星目里是满满的困惑。

    “还不快穿好起？！”唐玉截断他，“已经有人向本官揭发了你背地里的那些不之事！本官还未去找你，你倒还变本加厉跑到陛面前丢人现了！”

    周粥一雾地凑上前：“发生何事啊？阿燕什么了？”

    虽然这天都还没黑，也不穿好衣服地跑来她寝殿是有儿司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奔放，但“不”三字未免有些过重了。

    燕无二本就是个脸薄的，不知了多大的决心才从《侍寝七十二式》中挑了个最简单的门篇来实践，被唐玉这么一训，一张脸涨得通红，从榻上弹起来又是拢衣襟又是系腰带，一阵手忙脚，嘴里只晓得反反复复地抱歉。

    “陛有所不知，昨日便有人向臣揭发，是燕侍君偷藏禁书，秽后。臣原先还不信，想仔细查实一番后再禀明陛，以免冤枉了燕侍君侍君清白。可没想到他今日这般模样，想来便错不了了——”唐玉说着，还拂袖背过去，一脸白莲染了淤泥的扼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