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周粥先往后疾退了两步，清了清嗓才：“你怎么也不收敛？害朕还得编瞎话替你搪遮掩。”

    “为何要遮掩？吾不能在这儿吗？”

    周粥忙夸他：“这个妙！得快些去找才是！”

    “一寸光一寸金，唐卿不如……抓时间？”周粥笑得中肯。

    “啧，这是哪里的醋坛打翻了？”周粥夸张地一皱鼻，拿手扇啊扇，边嗅边往沈青跟前凑，“好酸呐。”

    “磨刀不误砍柴工。”唐玉中光一闪，似笑非笑地提议，“既然要找人模仿陛，臣就得对陛日常的一举一动多了解些。平日忙于政事没也细心观察过，不妨从今日起便一用膳吧。”

    兴许是没料到距离之近，二人皆是一愣，都忘了声。

    周粥倒像是看穿了他的疑虑，当即成竹在地一扬眉：“这金蝉脱壳的法朕都想好了。月小姨的生辰便到了，朕可以贺寿为名，携后诸眷移驾她在京郊的别院小住两月，正好她那儿也有汤泉，就说朕顺带去避暑一段时间，不为过。你、百里墨和阿燕都去，查案嘛，仵作和护卫是必不可少的，到时离了别院启程去西南，再转换份，朕与他们都扮作你的随从，方便行事。”

    是啊，他是她名正言顺纳后的侍君，宣来寝殿里候着准备侍寝，有何不可？就算是唐玉还兼御史中丞，也不能为了这来念叨自己吧？都怪平时其一言不合就参人给她留的影太……

    这一顿晚膳用得十分煎熬，唐玉像是故意细嚼慢咽地拖时间，笑的目光隔三差五便要落在周粥上连一遍。好似比起桌上那些，她更像他的“盘中餐”。

    敢是逐客令，为男人的直觉告诉唐玉，皇帝这是藏人了。

    可话音才落，对面唐玉却忽然打了个响亮的嚏——酸味冲的！

    “啊，是昨夜寝殿后的园里死了两只老鼠，朕觉得不净，就吩咐小灯找时间叫人把周围都拿白醋熏一熏。”旁人不熟悉，周粥还不熟悉沈青周醋香与寻常凡醋的不同吗？当她也只得颇为心虚地替他扯谎掩饰。

    “倒也可行，但中难保隔墙有耳，别院里也是人多杂，琼亲王那边就算瞒不过，也是越晚支会越好。”总不能行挣开，唐玉那才离榻半寸的又放了回去，转瞬已有了思量，“另外，这么多人了别院后就一直闭门不，再没过面，有心的定会怀疑，瞒不住两日。臣会设法去找些形相似者加以训练态，届时再一易容乔装，在屋开个窗给人看个侧影或是背面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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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玉狐疑，想起再后面的室察看一番，却被周粥一把拉住。

    周粥索在他边坐：“那你也都听到了？”

    还是真是问什么就只答什么，周粥也没了脾气，只好问得更详细些：“那朕把他们都带上，你怎么想？”

    唐玉也觉得这醋味是够了，见好就收地起告退，神有意无意往室方向一瞥，勾起角，和来时一样，又施施然地离开了。

    “只比你们早些。”沈青给了很严谨的回答。

    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关系，非整得和见不得人似的。周粥觉得就没哪个皇帝得和她一样憋屈。

    “有用。”沈青打断她。

就会被那些嗅觉锐的家伙捕捉到不同寻常。

    “是。臣会尽快的。”唐玉只是，没起的意思。

    “嗯。听到了。”

    “唐卿，你看刚才朕的提议如何？”

    “什么？”周粥诧异

    要不是醋味正，周粥还真以为他看得认真呢。

    “陛可有闻到？”唐玉立刻环顾四周，并无沈青影，那醋味虽没了刚才乍闻之冲鼻，可却还若有似无的。

    沈青问得理直气壮，倒叫周粥都开始自我怀疑了。

    总算把人送走，一桌早就凉透的御膳也由人撤后，周粥才了一气，吩咐小灯关好殿门，自己转到了屏风后，果见沈青就倚坐在床，气定神闲地翻着一本他不知从哪隔空取来的书卷。

    “啪”一声，沈青合上书，抬眸正与她的视线撞上：“你——”

    好有理，无法拒绝。周粥在心中暗暗叫苦，面上只得颜笑，传御膳时顺便命人多上了一坛开封的醋，盖盖味儿。

    “哎，朕知了，你是不得我们都走了，你一个人呆得清静。”周粥见状，佯装失望地重重叹了一气，“朕原本还想虽然没什么用，但还是把你带上——”

    “吃得正好。多谢陛关心。”

    一个时辰后，忍无可忍的周粥终于笑不笑地关怀：“唐卿可吃饱了？要不要让御膳房再加几个菜？”

    “你今天一直在这儿？中午派人找你也不见。”见冷场，沈青也没有开的意思，周粥珠一转，又挑了话。

    这回沈青没有立刻回应，只是微微敛起了眉，像是自己也还在思索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