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她唤他“青帝大人”，他则叫她“阿周”。

    “你曾是千年前的大巫女周氏，为登闻请愿，解救苍生，而遭万巫鼓反噬，亡故时魂魄受损。如今虽已过了千年，但补全之期未至，这一世本应已寿尽，只是靠着青帝以先天灵气所幻之灵封存续命。然而先天灵气终究不能久离开大之中，重回之日便是在月十五，此乃天命不可更改——沈仙君若执意阻拦相救，逆了大天命，只会伤及自，且徒劳无功。”

    南斗司命的话音虚渺似天外传来，周粥早就好了短寿的心理准备，却未料大限之期竟如此迫于眉睫。

    “我明白……我不会让他手来的。”似烈又似浅淡到抓不住的伤怀，在周粥心飘飘悠悠的，难以落地。

    “如此甚好。”南斗司命的形在梦境的混沌中飘忽着渐隐渐远，语气浅淡中带着一丝悲悯，“天地不仁，万有命，你的短寿之苦亦会有尽时，还需善自珍重。”

    “司命星君您等等！”周粥急忙追过去。

    “还有何事？”

    “沈青的法力好像比较弱，修炼一直不太顺利……我想在自己离开之前，为他再什么。我上的先天灵气既然是天帝留的，能帮到他吗？”

    虚空中的那白影似乎顿了顿，才开：“先天灵气对仙神的元神来说都是极好的滋养。至于其他，皆有缘法，不可求……”

    又一次三更梦醒，周粥没有睁，只是隔着衣料攥住心前那滴本命醋的手又了，希望能再多温养它些时日。

    纵然早知所求所，失而复得，也不过是黄粱一梦，她却还是忍不住怪这梦实在太短，太短了……

    第十六章

    千年浴火共赴劫

    天外重天上有一星罗台，那是重天的最，三垣二十八宿犹如一个型的棋盘亘立于此台的上空，将万象映星河，千载如一地昭示着衰亡转，循环往复。

    此时人间四季已过半，天上一日也已夜。

    南斗司命星君立在星罗台的正中央，一手负在后，另一手则在虚空中划无数荧荧星光，纵着夜幕里的斗转星移。

    他后的云遮雾绕里，是暗合大的四十九级阶梯，阶梯之，沈青好像已经在那儿站成了一盏明灯，执拗地等待着一个开详询的机会。

    上神若想掩藏气息，他一个小仙自然察觉不得。周粥走后，沈青思来想去，便想起了还搁在枕边的那卷话本，疏离似乎就是从那晚之后开始的。周粥一定是知了什么，才会一反常态地要将他走。而天上仙神众多，唯一手过一遭的，便只有此刻星罗台上的南斗了。

    沈青仰望向棋布的星，北方紫微星垣的光芒正以可见的速度黯淡去，眉心越锁越。

    天上难觉岁月，离开人间的时间越久，他就越难推算界过了几个朝暮，他不敢再多耽搁去，当即不再犹豫，是着不可攀的威压迈向了第一级台阶！

    “司命星君，仙有一事请教！”

    南斗司命的背影动都未动，恍若未闻。

    不是什么人都能登上星罗台的，沈青等不来南斗司命回应，再次咬牙迈上第二级台阶的同时，素来笔的背脊迫不得已地被压弯了一截！

    “司命星君，仙有一事请教！”他顿住缓了气，再次将法力贯注在这一声呼告中。

    像一把岩的利刃，终于破开了一条极窄的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