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暗暗称奇。

    杀人手法，千千万万，想不到一条被也能杀人。刑讯官到这个份上，什么烙铁、钢鞭，十大酷刑啊，这折磨人的手段，太过于低级。如何将一件寻常之，变成杀人于无形的手段，才能称得上是艺术。

    “两位不知什么关系，在京中惹了什么人，连薛大人都不敢招惹，把你们送来避难？”

    两人将夏雨荷一案简单说了几句，刘一手，“原来跟太平公主有关，难怪。”

    “怎得，太平公主在朝廷中权力很大吗？”

    刘一手呵呵一笑，“这个不是官能妄议之事，两位还没有吃饭吧，我去准备些酒菜，天气渐冷，得喝几杯。”

    牢房，火锅气腾腾。

    刘一手找来了烧烙铁的炉，又用刑讯用的几个工，了些菜，临时搭建了个火锅，三人在诏狱中吃起火锅来。

    只是范、赵二人生怕又是什么杀人之术，拿着筷却不敢动。刘一手，“在一生没什么别的本领，只通两，一是刑讯，一是，吃着审讯犯人，乃人生一大乐趣。”

    两人对视一，想到血淋淋的审讯室，还有珍馐味，能吃得之人，大抵都是心理变态吧。

    刘一手虽然名气在外，但看上去一脸人畜无害，而且说话事又客气又有礼貌，很难将他与刑讯供第一人联系起来。

    几杯酒落肚，气氛逐渐活络起来，不多时，三人以兄弟相称。

    范小刀：“刘大哥，我有一事不解，我看大哥事慢条斯理，脾气又好，跟外面传闻有怕是不太一样啊。”

    刘一手笑问，“怎得，审讯还必须得凶神恶煞一般？”

    “至少能吓唬住人啊？”

    刘一手：“我在诏狱二十多年，上至皇亲国戚，至贩夫走卒，经过手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日久了，心态也便平和了，审讯而已，凶神恶煞也罢，笑容可掬也好，要的是结果，手段只是辅助。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官居一品，来之后，上了手段，也与寻常人并无二致，所以老哥我也总结一个经验，那就是保持平常心。”

    “平常心？”

    “正是。今日还在上，明日变成阶之囚，见惯了大起大落、宦海浮沉，对这些事自然也就麻木了，如今老哥我有份差事，虽然不怎么面，每月都有银落袋，还能坐在这里跟两位老弟吃火锅，已是很满足了。”

    赵行打量着各式各样没见过的刑，不由慨：“老哥心态真稳。”

    刘一手笑：“也不是一直如此。当年从辣椒、老虎凳，到剥充草天灯，这些手段也是用过的，但供嘛，拿到结果，用什么方式，还得琢磨人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