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审讯已经结束，但谁也不敢退去，都屏住呼，等他接来的话。

    案件调查，关键在于人，搞定了人，就搞定了一切。

    双方各执一词，钦差也没有着急定论。

    慕容前来查案，也不想把事闹大，闻言：“反腐之事，不在我们这次办案的职权之，也不是我们锦衣卫的职责，你若有线索，不妨向大理寺举报。”

    慕容铁锤：“今日案先到这里，接来我们会展开详细调查，还请各位在近期，不要离开金陵，确保随叫随到！”

    这才是今天的重。

    谢芝华：“范小刀，你从我这里拿了百斤黄金，一万金票，五十万银票，就是上月十六的事，你还想抵赖？”

    范小刀取了钱之后，第一时间就给了金陵府，了库登记，用来铁锡钱兑换的尾款，不过这时候，若是说来，怕是又要把谢愚给牵扯去，倒不如脆一，来个死不承认，反正当时也没有第三人。

    这个理，谢芝华懂、徐亭懂，范小刀、赵行也明白。

    第一审讯，便算结束。

    查案一事，慕容铁锤也好，杜少卿、何御史也罢，个个都是能手。不过，也只是技术层面的，而前这位始终睁不开、整日昏昏沉沉的老太监，他的话，才是指导层面的。

    御史何却打断了范小刀，“公堂之上，休得放肆！范小刀，银钱，你拿了没有！”

    案怎么查，往哪里查，查到什么层面，说到底，还是这位说了算。

    当时，谢芝华拿来的金条银票，还有一堆房契、地契，范小刀只取了钱，那些资产并没有拿走，看来也是有备而来。

他当初答应给范小刀银，买赛貂蝉的供，其实也是自己留了个后手，想以他收受贿赂为理由，把范小刀的供词全推翻，谁料对付却抓住自己的银两来源，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范小刀摇，“怎么可能，只是谢大人的一面之词罢了。他如今是狗急墙，为了洗脱罪名，见人就咬！”

    接来，双方各使神通的时候了。

    赵铨坐直了，了睛，“人老了，忽然变得格外的念旧。不知为何，今天想起小时候了，那时，我还没有王府伺候主，我们那个村特别穷，百十人家，只有两井，一甜井，一咸井。每天早上等大事，就是早期排队去打，记得有一年大旱，甜井不够分，为了争夺井使用权，村里两个家族，大打手，最终一家获胜，霸占了甜井。失败的那个家族，也不甘心，总是想方设法搞破坏，要么堵了井，要么往甜井里投毒，最后闹来闹去，两井都没法用了，全村只能靠那咸井过日。”

    而双方的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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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小刀问：“证据呢？人证？证？还有，你说我拿了钱，那钱在哪里？无凭无据，说了可是要负责的！倒是谢大人，府中有大笔来路不明的银钱，我觉得慕容大人可以派人去查抄一，尤其是密室啊、暗格之类，说不定有大收获呢！”

    众人一听，也不敢声，今日午，他坐镇大堂，眯着睛，除了睡觉，就是睡觉，有时还有轻微的鼾声。可是，在场这些人，谁也不敢小瞧这位司礼监的大总，廷众监之首。他是陛最信的太监，执掌司礼监二十年，朝堂中二十年的腥风血雨，阁首辅如走灯，换了一茬又一茬，可他却在这个位上一坐二十年，可不是靠着睡觉得来的。

    这时，一直靠在椅上假寐的赵铨，睁开了睛，打了个哈欠，略带歉意，“年纪大了，力也跟不上了，刚不小心睡着了。”

    所有的关键证人、证词，还有整个案的来龙去脉，钦差们已经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先前六扇门准备的证据、供，都已经移到钦差大臣那边，接来的工作，就是对线索和证词行一一查、调查取证。

    他叹了气，“我觉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