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不知，不过应该没有吧”

    语宸沉了一，最终还是摇了摇，小声回答：“觉都正常的，唔，至少我觉得大家都正常的。”

    她见墨檀的表颇为严肃，便迟疑着补充了一句，但那张因为疲劳过度而显得有些憔悴的小脸却满是迷糊，完全不知后者中的‘搞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今天因为某指挥官的行命令，两位贴随行的圣骑士小只要发现语宸状态过差就会把她拎回来，所以尽圣女殿大分时间都呆在染者驻地那边，但却还是错过了不少状况，比如那场酝酿了好几天，却在刚刚爆发时就被抑制住的

    墨檀亲自挑选的两位女骑士都是公正之神的信徒，虽说对曙光女神的神眷者恭敬有加，但在‘正事’前却是毫不糊，尽一直都满脸堆笑地陪着语宸，可说给拎回来就肯定给拎回来，最近的一次就是六钟刚夜那会儿，十分巧合地避开了。

    而当语宸回去之后，被特意嘱咐过的罗伯特骑士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刚回到那边就开始着手治疗重患的语宸也没顾得上问加赫雷斯怎么不在，所以对那件事毫不知。

    因为原因而产生的动与暴，即是墨檀之前提到过的‘搞事’。

    【是我太多心了么？还是时候没到？亦或是这边的人都太质朴了？我心太暗了？】

    墨檀见语宸这副完全不知的模样，便不自禁地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是否有误

    事实上，他在之前队伍刚到白塔城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事，因为南境这边染了瘟疫的人实在太多了，就算语宸凭借着自己的特殊天赋能够一次治疗许多人，但也仅仅只是‘许多’而已，在数以千计的基数上真是算不了什么，再加上能的耗损、神的疲惫，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轻描淡写地救所有人。

    而且还有盘树城里也决计不会少到哪儿去的瘟疫染者

    当时的墨檀很轻松地就得了一个结论，在语宸救治人们的过程中，必然会有一些人无可避免地牺牲掉，或是直接病死，或是转化为怪，也有可能是被边转换为怪的同类杀死，总之一定会死人。

    而且是很大一批人。

    那么就会现一个问题——

    当你去拯救某些人的时候，另一批人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而死去时，你算不算间接害死了他们？

    有人会觉得不算，因为夺走他们瘟疫的是疾病，因为你已经竭尽所能，比如旁观者、客观者。

    但有人会觉得算，因为你明明有能力阻止死亡，比如死者的朋友、死者的亲人、畏惧死亡的人、居心叵测的人、愚蠢的人、失志的人、倒霉的人、害怕一个就到自己的人很多人。

    对很多人来说，最令人恐惧的不是失去希望，与所有人一起拥抱死亡，而是明明存在希望却没有降临到自己上，明明有人能够活来，但那个人却并不是自己。

    一定会很悲哀的，只要想一想就会觉得很悲哀。

    世界末日并不可怕，毕竟是很公平的大家一起死光光。

    但如果其他人还能够继续享受人生、享受、享受活着才能享受到的一切，只有自己在痛苦的折磨中死去，成为至亲之人、挚之人的记忆，然后逐渐被淡忘被替代，就太悲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