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示意盛粥的人盛一碗粥来，那掌勺的小吏特意在锅里搅拌了几，可盛来的粥也堪堪只有一粒米，清澈见底。

    有不少人还未领到今日的粥便已经冻了，有些是冻死了，有个刚领到一碗粥的瘦汉，摔了碗骂：“这是什么粥，一日比一日稀，今日竟一粒米也未见，这和白有什么区别。”

    青鸾激的笑了笑，捧着碗，把粥端到赵恒面前。

那些话，对不起。”陆瑶睡一觉也想明白了。

    淮北的况没有比河东好多少，淮北日旱，秋季蝗灾，百姓几乎颗粒无收。

    那小吏朝赵恒的方向看了，衣着光鲜的，看着也不像穷人，既是渴了，那喝一碗也无妨。

    朝廷拨的救济粮被层层盘剥来，也没剩多少，这一场大雪还不知又要死多少人。

    剩的百姓低着，不敢言语，更不敢上前，有这一碗稀，总比饿死了，兴许，朝廷的赈灾粮上就到了。

    立刻从后面冲来几个拿着的官吏，对着两人便是一通打：“你们这些个穷鬼，知府大人一片好心，可怜你们，你们倒还敢嫌弃，这群刁民，就该把你们饿死……”

    那两人刚开始还能骂几句，可最后却是连骂的力气也没有。

    陆瑶和赵恒走在街上，街上空的，格外萧瑟。

    且不说这粥如何，这看起来也不甚净，主怎么能吃这东西。

    京城虚无的繁华迷了人的，居庙堂之上的官人们，谁能知大齐还有人喝着这样的粥呢。

    倒是在街角看到几个人坐在那里，青鸾上前查看，已经冻死多时了。

    昨日夜里便开始雪，看到雪映在窗上白的光，应该的不小。

    “我今早接到你三哥书信，阁老殁了。”赵恒说殁了两个字时，看到陆瑶睫轻颤了，手指也越发冰凉。

    赵恒看了青鸾一，青鸾立刻会意，上前：“几位官爷消消气，何必和这些无知小民一般见识，早些派完了这些粥，也能早些收工不是？”

    赵恒端起碗要喝，青鸾却拦住了：“主，这粥喝不得。”

    那瘦汉一说，另一人附和：“是啊，一日比一日稀，别说看见米了，连米味都闻不到了。”

    赵恒自嘲似的笑了笑：“我如何就喝不得，我是比他们贵多少！”

    这样的粥，他真是第一次见。

    看到粮行外摆的牌上写着今日米价，陆瑶以为自己看错了，竟是京城的十倍，且还是限量发售，就算有银也未必买得到粮。

    “淮北了雪，不知京城有没有雪。”陆瑶看着窗的方向幽幽的问了句。

    魏通则就算不被上走私军械的罪名，他勾结景王的事若被人知晓，也一样是重罪，如今的确已经是两全的局面了。

    ……

    粥棚前排着队，施粥的小吏骂骂咧咧，不停说着这鬼天气冻死人，骂这些穷鬼大雪天还来领粥。

    青鸾了几枚铜钱到为首的官差手里，那官差这才作罢，对着排队的百姓：“看到了吗，这就是不守规矩的场，以后这两人不许再来领粥。”

    赵恒看了碗中的一粒米，说不上什么受，西北的风沙虽大，百姓虽苦，可也能填报肚。

    “官爷，我家公有些渴，可这一路店铺都关着门，可否向几位官爷讨碗粥喝。”青鸾带着讨好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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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们离京这一个月来第一次提起京城的人和事，没想到竟是因为阁老的死。

    “应该了吧！”

    赵恒端起碗，一饮而尽，把碗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