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果被师兄揽住肩膀，还抓住他的衣角才堪堪坐稳。

    这院里没奇异草，倒是一块大菜地引了妙果的目光。

    看过一路的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这块绿油油的菜地在她看来从未有如此的朴实无华。

    屋檐底搬来一张罗汉床，一个穿金带银的老妇坐在上面，手里却摇着草编的蒲扇。

    边一堆的丫鬟给她肩，她指着菜地边上的小厮：“别给我浇坏了，我儿最吃地瓜，你们尽心尽力伺候，我儿少不了你们的好……大劲儿，昨夜没睡好有些酸痛……”

    丫鬟哄她开心，直说地瓜叶势好，地瓜吃着也味。

    妙果听她小嘴叭叭地简直夸来，怀疑自己吃过的地瓜和她们的可能不是一地瓜。

    老妇是那刻薄的相，颧骨，睛细，听到丫鬟追捧，得意:

    “你不晓得，我那老鬼去后，家里就剩一亩地，我们孤儿寡母的就指着地瓜救命……幸好我儿息喽，挣了军功回来，才叫老娘和媳妇吃喝不愁。”

    顺嘴说起儿媳妇，她又皱起眉，不满:“这都什么时候了，叫云娘的粥怎么还不送来？”

    丫鬟机灵:“老夫人想喝粥，婢女现在去厨房给您？”

    老妇拦住她:“倒不是饿，你以后嫁了也要记得，媳妇的要时时刻刻孝顺公婆，对自己男人要毕恭毕敬的，照顾夫家的事都要亲手来才好，云娘是我买来养大的，这规矩我从小教，怎么教她都学不会。”

    周围丫鬟都说谨遵老夫人教诲，看日太晒，被哄得兴兴的老妇要屋，吩咐看菜地的小厮。

    “待会儿云娘来了，叫她在外跪着，说了多少次要孝敬婆母，她大了肚以后就给我摆谱，不好好磨磋怎么行。”

    “……”

    这一嫁人理和杜家阿娘曾经说过的话有些相似，心思想就是叫女要听话，多事，要把夫家全家都伺候的好好的。

    沈钰安捂住妙果的耳朵懒洋洋地笑:“我家没有公婆给你孝敬，你也不用对我毕恭毕敬，她讲的不对，你别学。”

    妙果默默。

    底喧闹着，院门突然被推开，有小厮喜:“老夫人，将军来了！”

    两人闻声看去，妙果忍不住屏住了呼，沈钰安在耳边嫌弃地“啧”了一声。

    不知在凡人面前来的是个什么模样的人，但在开了天的师兄妹中，来的影已经不能被称作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