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妖不知为什么这样悖论的事真的发生了，王大人的力量也许已经接近了神明。

    于是阵法在青山启动，从那里的寺庙，是可以远远看见皇陵的龙首地势的，再合适不过了。

    ……

    “原来如此。”沈钰安将兔的记忆来，当影戏放给两人看，他难得来不及调侃错付真心的裴恒，心里对那个莫名其妙的王大人很膈应。

    什么东西跑来，对他的妙果喊小师妹？

    在兔妖的记忆里，王大人从始至终都是看不清脸的，明明一涌动的气，随手拿的却是正统的修士法，包括阵法，复杂程度不像业余的。

    妙果的脸也在兔妖的记忆中一闪而过，她回想起唯一一个能和王大人“看上她”行为挂钩的，只有一个一病气的“离先生”。

    王这样的吗？随时都快病死的样?

    她与师兄说了，得到师兄的摸摸：“不是不是，咱们先去将碎片拿了，再去常青山的寺庙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的‘王’。”

    他们要走，也不打算濒死的兔妖了，裴恒沉默地站在石室门，因为沈钰安暂时给他抹了些怨气在上，他将兔妖看得清清楚楚。

    沈钰安经过时，他张开嘴，声音很涩：“你不骗我？那是柔……”

    “柔娘”这个缱绻的名字，再也没办法叫了，因为世界上本没有一个叫柔娘的温婉女，只有一个作恶多端的吃人兔，与他同床共枕，朝夕相对。

    那些两心相许，那些缠绵誓言，不过是她……他为了另一个人的愿望，说来哄骗他的。

    没有柔娘，没有裴少夫人，没有真，原来从到尾，只是利用。

    妙果隐约看见这个清冷孤傲的男中淋漓的光，夜明珠柔和的冷光掩藏了他的红尾。

    沈钰安大约是一回对裴恒好好说话，他：“你是当年第一个开叫我沈师兄的人，我自然不骗你。”

    初到京城，了翰林院，沈钰安来的地方最远最小，免不了被人排挤，缺心的蔺游一开始是跟在裴恒后打转的，直到裴恒凭借字迹认了沈钰安就是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新科状元。

    他少年时心气傲，觉得自己已经是很优秀了，但读了沈钰安的文章后，却心甘愿地俯拜礼，喊一句“沈师兄”。

    哪怕后来两人政见不合，见面就嘴打架，也不曾对彼此过黑手。君之应如是。

    沈钰安拉着妙果去找碎片的位置，石室里只剩一只化为原形的兔，和安静走过去捧起兔的人。

    兔的血是黑的，将他月华一样净的衣裳脏了。

    它快死了，中也仍然没有裴恒的影，渐渐地停止搐，没有求救，没有咒骂，它一句话也是没有留的。

    妖魂离的瞬间就被地等待多时的拘魂鬼带走了，司对妖魂抓得严，决不允许它们在人间逗留。

    裴恒一无所知，在地上颓然了许久，徒劳地给兔包扎伤，直到它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