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碗时大手不小心碰到妙果冰凉柔的指尖，像着了火一样别开，大大喝。

    两碗冰镇过的绿豆肚，总算把心里无端的躁动扑灭了，他拿袖一抹嘴，把碗放地上。

    “多谢少主，喝了确实凉快不少。”

    妙果捧着脸看他，脚尖在地上轻轻碾动：“溯月师兄，真的能引来兔吗？我好久没吃兔，还有些想念。”

    说到吃，溯月也忍不住分了。

    “可是岛上兔少……好像是只有剑尊闭关的望月台有。”

    弟们不能轻易去搅扰的。

    妙果轻轻问：“溯月师兄也不能去父亲那里吗？我听大师说父亲最喜你，还亲自指过你剑术呢。”

    她很是落寞地颤动睫，像个努力想要讨父亲心却没有成效的小孩，溯月心神大震，笨嘴拙地安：“少主！剑尊其实很喜你的……没有最喜我这一说，只不过我耍剑，叫他想起以前在昆仑墟的日而已……”

    “真的吗？”妙果睛里着泪，眶红红的，就这么看着他。

    “……真的。”

    溯月艰难地咽了一涩的嗓，心有些急促，想将这样惹人怜的少女揽怀中。

    可他知自己不能，少主喜的是一只早就死去的妖，他曾经见过他们亲密无间，耳鬓厮磨，所以他不能……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能？

    这会练武场没什么人，剑术课结束后，弟们都躲到别避暑去了，风声刮在耳边，几声早蝉聒噪，溯月最终还是试探地抬起手，为妙果去了落不落的泪珠。

    只是一而已，妙果没什么反应，他就自己盖弥彰地转移话题，“唰”一站起来：“我知一个结界漏，带你去抓兔，就这一次。”

    妙果的睛还是柔弱的，他没看见的时候，她的嘴角却勾起一个恶劣的甜笑。

    “谢谢溯月师兄，你最好了。”

    望月台几乎算作独立的一小山峰了，这里还保留着成片的树林，妙果来拜见父亲的时候都是有人陪同，不然她不来。

    溯月带她从结界漏溜来，两人摸走第一只兔的时候杜衍就知了。

    但他没，因为妙果表现得像是窦初开的小姑娘，看着溯月是满的崇拜，溯月牵着她的手怕她摔倒时，妙果脸上那欣雀跃的神让他想起许清瓷。

    收回心神，杜衍闭上睛，他听见闭关的石室中有另一个声音，这声音自从许清瓷死后就一直纠缠着他不放。

    “夫君喜我们的女儿吧，她这么乖，这么听话，很仰慕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