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怎么看都觉得不太好。

    贺闻帆走到桌边坐，顺手将窗前的竹帘卷得了些，回发现这位新来的茶艺师还杵在衣架前发呆。

    “可以开始了吗？”他不得不言提醒。

    沈令这才回神，放弃纠结衣服，到贺闻帆对面坐，开始布置茶席。

    只是手指总有些僵。

    贺闻帆看着他的动作，几秒后温声：“你可以随意些，不用这么拘束。”

    他穿着黑的衬衣，肩膀平直宽阔，右手搭在桌面上，绕着那支小雾的金属边缘轻轻挲，是一很放松的姿势。

    仿佛他似乎真像秦臻说的那样，格随和，而与之而来的那一压迫只是意识地习惯控场，并没有特殊义。

    沈令着手腕笑了笑：“不知先生您喜那款茶？”

    “我都可以。”

    贺闻帆坐正，将雾放到一边，目光随意扫过陈列在桌面上的小茶罐：“或者你可以给我推荐。”

    很明显了，他没有分享自己偏好的意思。

    沈令扭看了窗外的大雪。

    “天冷的话，喝红茶好吗？金骏眉？”

    “好。”

    沈令拿茶，瞥见桌边的心，又顺手指了指：“不确定您有没有吃早餐，就备了些糕，您可以用一些，空腹饮茶对胃不好。”

    贺闻帆其实已经吃过早饭了，但还是在沈令的引导，用银匙挖了一，是清甜的栗糕。

    糕本味很好，香甜不腻，只是贺闻帆一向对甜不兴趣，吃了两便不再碰。

    他放银匙，注意力不自觉地转移到了对面的沈令上。

    以前来鸣雪斋，贺闻帆只喝李老师泡的茶，那位老先生泡茶的习惯和本人格一样，豪迈不拘小节，自有自的一章程。

    而新来的茶艺师，用的却是标准的行茶十式。

    过去贺闻帆总觉得，泡茶品茗如果过分遵照程，就会失了趣味，连带着杯中茶汤的香气都要暗淡三分。

    但或许是本人气质使然，沈令动作虽然克制规整，却依旧畅灵动，丝毫不显得呆板，反而带一别样的雅韵。

    温杯、拨茶、摇香、冲时压的手腕，一举一动细枝末梢都巧雅致赏心悦目。

    分好茶，沈令托杯呈给贺闻帆。

    素白瓷釉的品茗杯绘了红梅缀，杯小，贺闻帆抬手接过，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沈令的指尖。

    杯，沈令的温却很低，极致的冷对撞，贺闻帆指腹都麻了一瞬。

    他抬眸看了沈令。

    对方却垂着的睫，专注地盯着他的手背。

    “怎么？”

    贺闻帆收回手，指腹贴杯划了划，试图冲淡沈令过低的温带来的刺激。

    贺闻帆右手虎有两颗小痣，靠近大拇指的指，是非常独特且容易辨识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