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就看到贺闻帆向他走来，穿着宽松的白衬衫和黑，简单又清。

    沈令睛亮了亮：“你来了呀，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贺闻帆笑着说：“在餐厅吃了东西，正准备联系你。”

    他偏看了，随即抬手越过沈令侧，电梯：“刚才在走神吗？怎么不。”

    沈令一愣，这才知自己站在外面等半天，竟然一直没有上行键，怪不得电梯一直不来。

    他气馁地摇摇：“我忘了……”

    贺闻帆觉得不太对，锐地端详起沈令。

    沈令上松松垮垮了件纯白的薄外，里面是白背心和衩，但显然尺码不合适，领和都极松。

    贺闻帆看到他的肤微微泛着红，是被汽蒸泡久了的薄到透明的粉，但却没有血。

    他神一凛，扶住沈令的后背：“是不是不舒服？”

    神轻微的惊讶两秒，没有逞，白着脸笑了笑：“有闷。”

    叮！

    电梯门开了，贺闻帆立即揽着他去，甚至还沉着脸要抱他。

    沈令轻声制止：“没关系，走得动。”

    但贺闻帆没听他的。

    回到房间，沈令慢吞吞在沙发上坐，从箱里找药，贺闻帆倒来一杯温，目不转睛盯着他吃，目光凌厉得可怕。

    沈令佝偻着，掌抵在，没由来地苦笑一：“你不要这么严肃嘛。”

    贺闻帆见不得他缩成一团的伶仃样，一气，揽着肩把人捞怀里，上已经够难受了，起码让他坐得舒服。

    “玩去了？”贺闻帆了沈令仍然泛粉的手臂。

    沈令被他的语气逗笑：“怎么能叫玩呢，是泡温泉。”

    “那玩意儿是你能泡的吗？”贺闻帆气不打一来：“还不知节制。”

    “不小心忘了嘛……”沈令半阖着，话说到一半忽然难受地轻哼一声。

    贺闻帆立刻张起来，“怎么了？”

    沈令皱着眉，仰了仰脖：“好闷啊……”

    贺闻帆便托着他的脊背让他坐直些，手掌替他轻轻顺着：“这样好些吗？”

    沈令没答，过几秒才极小幅度地了：“……好多了。”

    他气息明显不稳，贺闻帆不敢继续跟他说话，安静来，掌心贴着膛，静静受沈令心脏的动。

    年轻人瘦削的躯上，覆盖着的轻盈的肋骨，单薄的血，和近乎透明的肤，就是沈令的全。

    少得可怜。

    贺闻帆捧在手里，像是捧了一只随时会飞走的蝴蝶，掌心每一次细微的颤动，都会让他回忆起小时候，那只在指尖的蝴蝶的翅膀。

    那么细微地挣扎着，他稍稍一用力就能折断这片丽的羽翼。

    沈令额间了一片细汗。

    贺闻帆替他轻轻拭，自己也浑是汗。

    他焦急地说要带沈令去医院，沈令却笑着制止，像是无比习惯这疼痛，甚至在他怀里灵巧地动了动，换了一个更加放松的姿势。

    “去了医院也是一对检查。”沈令话语间带着熟稔：“然后开药输，最后还是得自己忍着。”

    他笑起来，随即又压抑地咳嗽两声：“不严重，我就这样歇一歇，能好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