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何至于此？”

    对方的笑声同样惨烈，回：“尔等将我族弃于妖境时，何时想过我们同是人？如今你我才是一样的。无人会来救你，横苏没了！”

    “是蜉蝣客，何畏生与死？”男人低笑了声，“我不能叫你过去。”

    “你是陈氏的人？”对方兴趣地，“今日，我来见识一陈氏的剑。”

    男人弯腰把阿芙放到地上，低声说了句与她娘亲一样的话：“去吧。”

    阿芙趴着，疼得快失了知觉，模糊的视线里仅剩那块硕大的镇妖石。想着母亲的话，两手垂死挣扎地抠着地面，一步步往前爬。

    终于到了石前，她两手举不起腰牌，只能用嘴咬着，拼命仰，费尽万般力气，把铁牌卡了石块的凹槽里。

    随后脑袋往前一磕，额抵着冰凉的石块，缓缓。

    意识彻底陷混沌，只剩嘴里无声喃喃。

    倾风目睹着不远的剑光与从中断裂的剑，忽地有释怀的畅快。

    她生于世俗的泥，着红尘的，行于弛影浮生。尝过最艰辛的苦，受过最重的恩。

    她死过数次，又生过数次。

    她如同这世间的天光游云，飘过却没留半影。可她活着就是这些人的影。

    她不论来于何，姓甚名谁，都是贯于横苏的那把断剑。

    她是飘在横苏上空的风。

    她是倾风。

    剑山河

    （犹如逆千万人，已至末路的行者。）

    “你……”

    暮影沉沉，孤寂寥廓中，袁明终是捺不住心的困惑，自以为委婉地开问：“你怎么还活着？”

    倾风隐约波动的心神收了回来，回看了他一，自己也觉得惊叹，笑：“是啊，我命真的很大。”

    到刑妖司的路太过久远，幼童倒在石碑时，妖力已经通行全，甚至肤上都有被妖气割裂的细小伤。

    如果不能领悟妖王的遗泽，或者袭承更为大的妖族神通，这妖力会在她血脉里继续肆，药石无医。

    袁明上打量着她，犹疑：“你领悟的是妖王的遗泽？”

    “不。”倾风摇，又是笑，“我真的没有大妖遗泽。你们已经问过我三次了。”

    袁明皱眉：“可是你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