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半蹲在那个姑娘面前检查她的双，闻言又轻飘飘看了他们一。

    “我说了，这万生三相镜玄妙非常，我需要一些时间破解。若是你们不相信，可以自己试试。”林别叙声音沉缓，古井无波的绪在这明烈对比显一分无，“何况，来不及了。”

    举父的妖力何其悍？别说纪怀故上无支祁的妖力还没消除，那位姑娘遗泽被废，再以小妖力反复修习，都落得两残疾。纪怀故经脉已然尽毁，就算吃仙丹也小命难保。

    这世上不是谁人都与倾风一样，能有六万蜉蝣的机遇。

    侍卫凝视着他的脸，直到他又摇了摇，才心如死灰地松开手。

    倾风与那姑娘说了几句话，闲着无事，去自己的旧宅转了一圈，看看先前没来得及观察的摆设。顺在城中闲散地逛了逛。

    等她回来时，纪怀故已经彻底断气了。

    四名侍卫无声跪坐在他侧，已为他将衣冠穿齐整，脸上沾染的血渍也小心拭净。怅惘悲戚地低着，嘴里默诵经文为他送行，只等三相镜解开后便带着尸离开。

    青年安静躺在地上，苍白面容上没了养的那些刻薄与狰狞，倒变得有几分乖巧。唯有拳死死攥着，舒展不开，好似临死仍不甘心。

    听见倾风过来，有两人转看她，怒瞪的神似带着刀，直勾勾地落在她上。

    倾风目不斜视，不不慢地从他们边路过，见林别叙独自坐在一节石阶上，还在装模作样地摆手上的东西，便走了过去，跟着在青石板上坐。

    “你这法宝研究明白了没有？”倾风手肘搭在膝上，托着看他，意味，“人已经没气了。”

    林别叙掀开，坦而无辜地与她对视，略带不解：“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故意的。”

    倾风笑了声：“你若是在开始有心提他一句，他不至于落到这番境地。”

    林别叙又低，手指挲着镜背面的纹饰，淡淡回：“他若是能听有心人提一句，也确实不至于落于今日。”

    这话倾风是同意的。她转了个方向，望着天边将要没尽的斜，近几棵衰败的老树在永不停歇的朔风中摇摆，神思飘远，片晌后忍不住回说：“你先前说给我看过面相，我现在兴趣了。你在我脸上究竟看见了什么？”

    林别叙思忖片刻，摇了摇。

    倾风：“什么意思？”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告诉你了。”听起来只是林别叙胡找的借，“以免你觉得我轻浮。”

    如果是柳望松算的命，倾风确实没什么兴趣，大抵是因为那人的脸就得很有江湖骗的潜质。

    但是林别叙如今的说辞，倾风很难不觉得他是在蓄意报复。

    “那你是多虑了，我现在就觉得你轻浮。”倾风黑着脸，“我生平最讨厌别人只说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