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听不懂二人说话，杵在原地没动。

    他面上虽极力克制，可从那绷的肌还是能看他的局促与慌。

    抱拳的手至今没放，指尖得发白，手背又掐得发红，直愣愣地看着陈驭空，神里满是困惑。

    明人都看得他是想问：您在开什么玩笑？

    但因对陈驭空的尊崇，生生忍住了。

    今日发生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太过荒谬。

    亡族了的陈氏忽然现，带着失落已久的边地古城，以及贯连两境的大通。

    梦中都不曾现过如此妄诞的场景，以致于不论陈驭空说什么，他都能耐着脾再三询证。

    将领听陈疏阔说了关键的经过，细枝末节尚未来得及推敲，左右斟酌着如何合陈驭空排兵，空中忽而传来一阵号鼓声。

    抬起，就见队列齐整的妖兵裹着罡风从少元山的通上翻越而。

    将领观陈驭空几人神态淡然，以为还有些时日才要开战，见敌军瞬至，脸“唰”得白了，脑发空，张着嘴说不话来。

    “怕什么！”陈驭空一手搭在他肩上，将他往后推了一把，说，“去吧。”

    那将领震愕时脚步生在原地，被他轻轻一推竟趔趄了。过后方知自己失态，忙再次庄重行礼。

    倾风见他一副苦大仇的模样，说：“听我师叔的吧。你们只死守城门，等京城那边的消息。”

    将领迟疑再三，木讷地了。

    前一刻还与同僚和乐谈笑，后一刻便被告知大难临。

    两厢转变实在太快，纵然将事实在心底念过千百回，仍是觉得万般不真实。连对死亡的恐惧都还生不来，尽是对未来的迷惘。

    连他都是如此，城中百姓更不必说。

    将领定了定心神，快步回去，不多时，为陈驭空找来一件崭新的黑袍。

    陈驭空随手在上一披，腰带也不系，任由宽敞的衣袍在东风中骀。

    男人还给他买了双新鞋，一新的发冠。陈驭空没换。

    他潦草地行了半生，就是这幅憔悴的面貌，不必装扮那么光鲜的模样。

    从对方手上接来一壶烈酒，仰喝了几，不料烈酒割，被呛得直咳嗽。

    空气里酒香四溢，与残里最后那抹柔婉的风一，熏得人迷醉不醒。

    倾风也想喝杯壮行酒，叫陈驭空推挡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