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失踪，纪钦明又已亡故，而今朝廷无主，全靠一帮老臣支撑，有枯木将倒之势。

    第六卷：求之有，得之有命

    张尚书一直缄默，临离去前，才万分地对陈冀说了一句：“纪先生……可惜了。”

    陈冀是带着狐狸，轻装简行过来的，一路打听，找到位于城西的刑妖司。

    陈冀平静听着他们讲述，跟了一句：“我等也是如此。”

    二人抱着发了一番，才艰难压抑住汹涌的绪。

    不料午放晴，傍晚时分积沉的便尽数退去。几人相会之时，禁不住泪婆娑，执手相望，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这几日，刑妖司弟俱披缟素，为亡者送行。

    陈疏阔打量他几，没认来。待说完了话，才转面向他，好声好气地问：“老哥儿，有什么事吗？”

    昨日看着那暴雨，几人淋在雨中，是连战火燎原，手足相残的局面都设想了一遍。无望中甚至生死志来。

    “哦，原来是上京来的师兄。”陈疏阔忙抱拳问了声好, “三位师侄已无大碍了，这几日总急着要回京。只是大夫说他们暂且不宜赶路, 所以小弟留着他们多修养几日。书信已送过两封，想是耽搁在路上了。”

    陈疏阔转过，想去叫剩的那几位兄弟来。刚迈了一步，又不舍离去，唯恐这是自己的一场白日大梦。

    陈疏阔愣了半天，总算反应过来。中泪翻，面上是明显的无措跟懊悔，觉着自己方才说错了话。

    随即不顾手上还着半个油饼，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陈冀，当街失声痛哭：“师弟啊！”

    陈冀才扯起嘴角笑了, 状似地：“认不我了吧，疏阔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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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冀走过去，在他边上站了会儿。

    狐狸仰着, 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转了两圈, 见他们生疏至此, 拽着陈冀衣袖, 挑眉叫了声：“喂？”你们没病吧？

    陈冀用力回抱着他，小声叫：“师兄。”

虚游几碗药，确见成效，已能勉起。倚在床听谢绝尘说了玉坤与望登两座城里发生的事，沉默了，让他扶着自己门，与朝廷的几位大臣互通有无。

    陈冀走望登城时，就见城中纸钱翻飞, 百姓着素衣跪在街巷尾啼哭，于昏晦的光为陈氏族人祭奠。

    陈冀忍着哭腔：“我听说了，听说了。”

    陈冀抬手理了理他的衣领，试图将老旧布料上的褶皱抚平。可惜岁月熨的折痕，是看似轻柔却刻的烙印，并不能随他意愿变得平整。

    御史公着额冷汗：“幸有山河剑现世，免于饥馑，百姓暂无粮米之忧。否则怕真是祸端难除，颓势难挽啊。”

    陈疏阔狼狈地痛泣，颤声：“驭空师弟走了，你没见到……”

    陈冀张开嘴，几句打好腹稿的话到了嘴边，不知怎么变成了：“季酌泉那几个孩怎么样了？”

    纵是纪钦明离去前早有布置，也挡不住朝中生蠹虫。

    陈冀应后, 便没了话说。

    陈冀玩笑：“师兄也老了，以前总看不惯弟们衣冠不整，抓着我们教训，如今自己都无暇摆这些了。”

    陈疏阔用袖泪，挤一笑容来，心里是切实的带着兴，只是尚沉浸在方才的伤之中，导致笑容里仍夹着莫名的苦涩：“我见着倾风了。她说要给我们陈氏的人扶灵。你真是收了个好徒弟。京城传来的消息不大清楚，说是倾风执掌山河剑了？我当日劝她回京时，还以为望登城要失守，不想她真能一夜得悟，免万民丧。好啊！我便说她上有韧劲，不畏千磨万击，遇挫而。”

    他的上带着沉沉的暮气，拨开后才能模糊窥见年轻时的那莽撞与恣意。

    陈冀神一沉，郁地：“她

    所幸禄折冲掀起的这番血雨将那帮宵小吓得够呛，没敢生事。先前御史公等人因顾忌白泽不敢大刀阔斧地置，趁此机会连敲带打地震慑了一番，连夜收拾了几名包藏祸心的贼，在朝局动之前，便将其稳定来。

    （“待你好，你亦不会承我的。”）

    陈疏阔恰巧站在门与人谈，一手撑着竹杖, 一手拿着个油饼小地吃着。

    陈冀五指攥，言又止，最后只摇了摇。

    千峰似剑

    夏初时节白日已, 清晨鸣报晓，日正东升。

    这会儿再看，都觉得对方瘦骨嶙峋，吃了太多苦。

    待刑妖司安定之后，陈冀乘车前去望登，面见陈氏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