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加醋地描绘倾风的刀术，似乎能借此拼补零碎的尊严：“快到小人没眨，对方已将师兄给杀了。当时师兄离她尚有一丈远呢，谁都没看见她是怎么动的手！”

    小妖说得燥，神度张，思维越发捷，不带停顿地补充：“她该是个有来历的人，问我是否知她是谁。误以为我是奉命来杀她的，想要杀我灭。若非是我反应快，立猜中她想法，只怕她动动手指，就要拧断我的！”

    “嗯？”王询眯着睛，“如你所说，她的确不是冲着我昌碣来的。能留你小命，说明也不愿与我昌碣恶。可为何要藏尾，鬼鬼祟祟？”

    妖王的属自不必藏行匿影。

    而谢引晖的那座人城，断不敢如这般半风。更没什么恶的说法，本就结着见面便要厮杀的血海仇。

    唯有九尾狐那边的大妖有这等可能。

    小妖脱而：“或许是少元山来的，否则藏主城里，不是更安全？”

    王询的思绪被他打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小妖珠滴溜溜地转，歪着说：“总归她绝不是那些寻常跑江湖的人！将军有所不知，她连随的扇都是用纯金打造的，还随意赏给了照顾她的人。人拿着金扇，何异于抱薪救火？可见她是个居位，不明疾苦的豪绅权贵。”

    王询问：“扇呢？”

    小妖讪讪：“被我师兄拿走了。尸首现还在村庄里。”

    王询问清楚经过，权衡片刻，决定亲自去探探对方风。于是将小妖丢在原地，领着队伍继续前。

    远远瞧见村舍，他便将兵留在村外，叫众人听候自己差遣再行动，独自走了去。

    正是青天白日，村庄竟家家闭，行人断绝，唯有几只乌鸦栖在老树上，发的啼鸣。

    王询心中的戒备拉到极，单手着剑，沿主路小步往里走。不多时，看见了横躺在地上的小妖尸。没几步，又见到被绑了手脚，脸颊红得看不面容的阿彦。

    王询环顾一圈，走到阿彦前，用鞋尖轻轻踢了踢，见人半死不活，不再理会。

    对面那间老旧院门像是就在等着他来，适时推开。一妇人唯唯诺诺地走大门，短短几个字，跟筛糠似地抖个不停：“这位将军，请回吧。”

    她说完地望着王询，一副要哭来的窘迫模样，中还闪动着求助的目光，像极了受制于人。

    王询不由将那小妖修饰过的形象又往上补足了三分。觉得这人果然来历不凡，毫无征兆地劫持了整座村庄。若非太沉不住气，城中守卫至今一无所觉。

    王询两手抱拳，对着前方院落略一躬，温和询问：“不知是哪位先生游历至此，有失远迎。先前手人无状，冒犯了先生，王某特意前来赔罪。”

    他说完时，倾风刚被人从睡梦中摇醒。

    梦里杀气弥天，全是刀光剑影，倾风沉浸其中，恍惚以为自己还在上京。睁开后见到几张陌生的面孔，一时回忆不起是谁。等彻底醒过神，已错失了应答的时机。

    她从床上来，抓过一旁的刀，默数着失速的心，叫自己迅速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