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署等候，耽搁了一时辰。城中各路手听闻狐君摆擂，皆起了好胜之心，前来迎战，现引了许多路人围看，声势才浩大起来。”

    几人心思各异，然神上看不变化，寂静的每一息都在看似洽的氛围上增添几分诡异。到后来，空气沉闷得仿佛骤雨将临。

    好似谁不小心开错了，前就要闪刀光，落剑雨。

    是以林别叙的声音一响起，就叫其余几人的心神都提了起来。

    “城主。”他声音不急不缓，温和如风拂岚，叫人不觉松弛来，“晚辈有几句话想问，许有逾越，望城主原宥。”

    犀渠正在责难与包涵间迟疑不定。

    倾风驳他面，凭他气量是断不能就此掀过的，便是九尾狐，在他的地界，也不能折他的威风。但见林别叙是个知趣的人，姑且忍片刻，坐了回去，扯着假笑：“先生请讲。”

    林别叙站着未坐，态度谦恭地：“请问城主，昌碣城里，是人族多，还是妖族多呢？”

    犀渠不解其意：“自然是人族多。”

    林别叙浅笑：“是了，两境闭锁后，人、妖二族互相通婚，三百多年来，纯正的妖族血脉已凤麟角，大多都有人族的血统，而后觉醒了妖族的血脉。便是将这样的妖都算上，人族的数量也该是五倍于妖族。”

    犀渠坦诚地：“少了。”

    林别叙缓声：“昔日昌碣不过一抛荒的边陲之地，八方风雨齐聚，连年灾祸，升斗小民需得城主庇荫方能苟存命，自然不敢生有反心。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而今妖境国运起兴，连同昌碣也蒙天恩泽，此后四时有序，风调雨顺。百姓最是愚昧，见天平治，哪里能念城主昔日的大恩？唯怕有心人派贼潜城中，挑唆愚民反戈相击，再现多年前赵鹤眠之的谋逆罪行。”

    犀渠这几日坐卧难安，正是忧心于此，叫他一语戳破，面不由黑沉来，很不好看。

    “自然，我主是不可能行此之举。我主与妖王素来嫌隙颇，若生此等野心，被疑要窃其权柄，徒劳引火烧，宁可偏安一隅。”林别叙沉着摇，“可再北面的谢引晖就不好说了。他虎视眈眈，觊觎昌碣已久。纵然以城主的铁腕与才智，不惧这些小人，但虱除不尽终归会。何况，纵是看不上那些人族的忠心，您扶危持颠、苦心劳力治理多年，缘何甘心受外人辱蔑，叫他们平白抢了功劳，还给自己落个残暴的声名？”

    犀渠以为然地，被他一通捧拍得心愉悦，几要将他因为知己，脱而：“那先生以为该如何呢？”

    林别叙笑：“不如趁此机会，将几位闹事的小妖惩戒一番，顺势收拢人心。就说，往日对人族的责罚羞辱并非受您指使。人族同是昌碣百姓，您慈悲仁善，不看万民受苦。即便是人，只要今后无过，勤恳为昌碣开辟田地，也再不追究往日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