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城中准备人手。因担心犀渠觉端倪，先生现已随白将军离开家中，请姑娘切勿回去找他。”

    大抵是妖的本，她说话时习惯了低着，鲜少直视他人睛，有楚楚怯怯的纤弱。即便倾风知她不是个天柔的女人，一见她眉目盈盈带，也忍不住心生怜。

    倾风耐着听她说完，没有打断，直到最后才探究地问：“鸟跟鸟之间，能传那么多的消息吗？”

    白重景不是说不行吗？

    “飞禽之间，自不能说得这般详尽。”衍盈从袖中摸一张纸，“所以他写了信。”

    倾风：“……”

    倾风将那信纸展开查看，发现里密密麻麻写了一堆，好些是自己不认识的秘文。挤在一块儿跟鬼画符似的，看得睛疼。

    毕竟是别人家养的鸟，大张旗鼓用他们送信便罢了，确实不好将什么隐秘都直白往上面写。

    倾风讪讪将纸还了回去。衍盈接在手里，直接用妖力将其绞成了碎屑。

    她抬手往外一扬，将纸片扫了去，旋而：“先生说，姑娘若有把握，只径去斩杀犀渠。城中百姓与戍卫的妖兵，自有他人安排。”

    这是倾风擅的事，省了她动那千回百转的脑，一时慨叹：“别叙师兄果然可靠。我还没问，他就给我办好了。”

    衍盈续：“此地有我，左右不过百十来人，反不了天，姑娘不必担心，尽可放心前去。”

    “担心？”貔貅忍不住言调侃，“她便是单枪匹闯万千敌营，也敢大言不惭地拍着脯说‘大势在我’。别狂得没边了，哪里生得这细腻的忧虑来？”

    倾风斜睨去：“说得好似你很懂我。林别叙单力薄，弱不禁风的，我哪有为他少担心？”

    “我更担心！”貔貅叫，“妖境数百年才了这么一个白泽，我都怕他跟着你刀光剑影里来去，忽然一没看顾过来，便英年早逝了！”

    倾风心生不悦，拿剑推他：“你这张嘴好晦气！咒我师兄？”

    貔貅不甘示弱：“先生边只剩一个红鸟，不知在哪里浪迹，你也是真放得心！”

    这只半路冲来的铁貔貅，居然要与她比谁更关心林别叙？

    倾风气得对衍盈：“你快问问白重景，林别叙在何地！”

    昌碣城冷僻的一座老旧宅院里。

    空置许久的冷清院落，外围的篱笆已被邻舍前来玩闹的孩童扯坏，檐角上布满了蛛网，室也空得仅有一张木桌。

    林别叙指尖转着几枚铜钱，朝半掩的窗方向虚望，暗忖倾风不知能否领会他的意，别刚照面就冲动将人打伤。又忧愁纪从宣稳不住自己的那帮兄弟，反举棋不定，生更多祸端。

    白重景背靠坐在墙边的角落，闭假寐。听着铜钱碰撞发的悦耳声响，嘲地说了声：“有陈倾风在，先生就是把几枚铜板抛火来，也算不尽她惹的麻烦事。”

    林别叙听他说得怨念颇，低笑：“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