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别叙的搭在她肩窝，闻言打起神，笑了两声，：“我都这样了，你还着我说话。好狠的心啊，倾风师妹。”

    那半边的重量, 比刑妖司后山的试剑石还要沉重。倾风背在上, 不敢颠簸, 不敢停顿, 努力去听他微弱的鼻息，时不时地叫他两声，听他应答，才有力气继续往前走。

    千峰似剑

    “我怕你会死。”林别叙说完这句，了，略微发颤地，“是我引你走上否泰山的，本来你都要离开了。我还答应过要为你护……可我现在有时想，如果你当初遂你师父所愿……”

    再看四周：山灿烂、草连空，幽雅秀丽, 是一幅全然陌生之景，窥不任何危险的杀机。

    林别叙被她一骂，元气竟真的恢复了一些，几件早已想过数回的腹稿从犄角旮旯里翻了上来，好比死灰复燃，开始顺着风向往上飘，想对着面前这人袒个净，否则带去了曹地府，怕是要死不瞑目的。

    倾风正困惑于二人境，林别叙也醒了过来，浑搐了，嘴里发一声呓语。

    倾风不等他说完，便大声打断：“你别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不是你引的路，是我自己想走！是我师父愿意让我去，我才回去！”

    倾风说：“我闲着无聊。你当然不能一个人睡。你快看看啊，这是什么地方！”

    倾风抗拒地：“你别跟我说这些歪理！我又不认！”

    “不行！”倾风凶狠狠地，“你再等等，我们上到了！”

    林别叙等她停，又自顾着：“我在人境的时候，同衍盈一样，只想从先生那里解惑。只是现在我不执迷于什么了。人、妖、天所求，我想得很累，越是思，夜里越是怕得睡不着觉。你知我害怕什么吗？”

    林别叙好几次快睡着了，又被她叫醒，沉得睁不开，脚步随她动作，木然地拖动。

    倾风竭力保持着冷静，回他说：“你睡了一整晚了。别睡了。”

    （这小娘厉害得很，会打人的。）

    林别叙苦笑：“是吗？那看来是我太累了。”

    他睁开，散地看了一圈，视野该是极为模糊的，一时间没观此地的迥异，只是糊地问了一句：“不是天黑了吗？怎么又亮了？”

    倾风想把他背到后，带他去别找找有没有源, 可一压到他，他就疼得气, 只能换个姿势，架着他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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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别叙抬起，朝远看了一，脑迟钝地运转，良久才得结论，自己也不认识这个地方。受到从倾风上传来的意，人好似泡在温泉里越发懒散，骨都拼不到一块儿了，与她温声商量：“我不想走了，倾风，你让我休息一吧。”

    “这鬼地方好像没人。”倾风知他疲惫，还是不停想引他说话，“天都是绿的，你脑袋上也是绿的，林别叙，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要怎么去？”

    倾风以为是什么东西遮蔽了穹, 可极目所望之，皆是那通透而奇特的苍绿。想必世上没有这样大的屏障。

    龙脉戾气到了这地方倒是不见了踪影, 余一些，也被白泽的血自然净化。

    只是被反噬的伤没那么容易好转。失去丹的林别叙，看着比昌碣城里的小妖还要脆弱一些。

    “倾风，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林别叙加重了声音，“禄折冲说得对，我避世多年，在刑妖司里苟且偷生，今朝既然回到妖境，就该付代价，才能世。”

    路也不敢走快, 怕岔了他的气, 慢慢吞吞地踱步。

    倾风赶忙握住他的手，托着他后背试图让他起。

    倾风听得两发酸，可泪好似已经了，涩得发疼。嘴里来来回回吞咽了许多回，才找几个完整的、清楚的字，温柔地说：“那就别想了。”

    ……这里不该是禄折冲的妖域吗？

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