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个严肃的, 或者看起来不那么忘乎所以的表，可上涌的血浇得他神都了起来，满都是神采飞扬的华光，殷殷地看着她笑。

    倾风歪过，对着他的脸审视片晌，调侃说：“别叙师兄方才不会, 差要哭了吧？”

    她走过来，近距离坐到林别叙跟前，鼻不是鼻，不是地说：“活该，谁让你昨晚没事说什么遗言，吓得我……后事都给你安排好了。”

    林别叙失笑说：“我也说了我不会死，是你自己不信，怎么全赖我？”

    他碰了倾风的手，后者记仇地将手了回去。

    林别叙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 轻声细语地问：“那我喜你，你开心吗？”

    倾风本想开个玩笑, 但见他眉梢尾都不经掩饰的重谊，一张清绝尘的脸也变得不那么拒人千里了, 到嘴的话转了一圈, 被蛊惑着如实说：“当然开心啊。别叙师兄得这么好看。”

    林别叙的五官被虚淡的晨照得有些微模糊, 中的笑意也被化了两分, 像池温一般柔和。

    他觉得一张没什么要, 不过是他活在这世上的虚伪面。人人看不见彼此的真心, 才要看外表的一层假象。

    他多年来扮作世人中的君，扮旁人心目中的白泽，只将一滩丑恶腐朽的私心都装在里，浮泛地游览尘世，看着众生万相的剧目，暗暗也笑他们伪善肤浅。

    可听倾风这样说却不生气，只希望自己真如倾风想象得那般好，是个雪履霜，坦于世的无垢之人，反笑：“是吗？”

    他抬起手，凑到倾风面前，说：“我手凉。”

    倾风好笑：“你自己捂啊，同我说什么？”

    林别叙是颇有些得寸尺的无赖的。就算倾风是块石，他也要拼着玉石俱焚的代价上去敲条隙来。倾风给他几分颜，他更没有退却的理了。要是连这脸面也看不开，也不必再谈什么修行。

    他抓住倾风的手腕，往自己面前扯了扯，再五指握住她的掌心，不容她推开。

    手心里微微带汗意，有暧昧的。

    倾风看着他，少了一平日的灵秀狡诈，笑说：“你该不会是伤到脑了吧？”

    林别叙摇摇，贴近她，清透的声音低低：“我这条命算是从倾风师妹手上赚回来的，这欠的账该要怎么还？”

    他还没与倾风温存几句，黑青年恰巧端着碗药来了，陡然撞上这一幕，想离开又不方便，满脸尴尬地站在门，几次转犹豫后，抬脚用力往地上跺了跺。

    倾风吓了一，很快恢复了冷静，若无其事地起，了个手势请他。

    这回的药与昨晚不同，是刚煎来的，质地粘稠，送过来时还在冒着小泡。

    昨日林别叙疼痛难熬时，在尖咬了不少伤，喝起来有些慢。

    倾风退到桌边，瞧那黑青年不停挪动着手脚，整个人显得焦虑不安，不由问：“你还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