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冀肃穆，立即带着镜赶往后山。让狐狸帮忙喊上几位师叔，一同赶来商讨要事。

    狐主笑说：“他此番行调用少元山妖力，已是冲风之末，力不能漂鸿。知晓我几人暗中联手，在都城的那尊傀儡亦不敢轻举妄动。何况，这背后还有些别的考量，纵是他有万胜的把握，也不会在此时大兴兵难。陈先生且宽心。”

    千峰似剑

    陈冀听得若有所思。

    只剩一个他，听得津津有味，无知得仿佛是狐主第二个憨傻的好大儿。

    狐主恭敬：“谢先生指。”

    赵鹤眠自不必说，谢引晖也是一脸的习以为常。想他二人都是人族，先后为依北城的城主，暗中互通款曲才是正常。

    季酌泉松了气：“先生说可以。”

    她面上闪过犹豫，担心对方开询问卦象的结果。因此问牵连莫大因果，不能对外传告，连刑妖司的老都不知晓各细节。

    貔貅与赵鹤眠当即停各自胡侃的鬼话，便听狐主恭顺开：“听闻先生十七年前，曾冒险启用窥天罗盘测问天机，请问先生卜算是为何？”

    狐主说完，知他担忧，放缓了语气宽：“妖境无人知晓禄折冲的来历，我也是赵先生告知才获悉这桩隐秘。天其实有两位禄折冲。一位在少元山，是与龙脉灵智共生的那株木化。另一位行走世间，以傀儡之践行大。这回妖王是想将倾风与林先生拉他的妖域再行困杀，可因傀儡毁反噬，被少元山的那位抢先一步。倾风该无大碍。”

    貔貅“啧啧”称奇，敲着扶手：“早听说禄折冲擅制傀儡，坐镇妖境都城的那位多半也不是他的真。可看他多年来缩不，怕死得很，还以为只是别无凭据的揣测。原来传闻不虚。”

    狐主站直，斟酌片刻，止不住苍凉一叹，怅然说：“当年先生剑分两界，虽说是重伤龙脉，可也由此放缓了煞气蔓延，反为少元山的崩陨拖延三百年之期。三百年来，妖境土地一直受煞气浸染，各方苦求消解之……”

    说完这句, 石再次恢复寂然, 隐隐连风声都隔绝开去。

    “一直都有。最简明的大啊，可惜无人能。”狐主双手拢袖，苦笑，“总有各开解不去的恩怨纠葛，在刀林剑雨的残墟之上往复厮杀。他们能看见仇人架在自己脖颈上的刀，却看不见自己刺的剑啊。而今五座大城各自分地辖，已是近百年来难得的安定之年了。”

    他笑着笑着回过味来，扭看一圈众人。

    众人静静注视着石门。不久后，磐石发轻微的震颤, 传来一阵闷雷似的响声。

    瞥了镜中人，到底还是没有提醒。

    狐主端正行了一礼，没有上声，低着静思片刻, 试探着问：“请问先生，弟若遣十万兵将至少元山, 开修路，栽培灵植, 引源造河湖, 再以妖力反哺, 可行否？”

    （三百年前两境尚是一家）

    白泽：“善。”

    陈冀步履匆匆地走到石前, 季酌泉正抱着剑守在门边护，见他现，躬一礼。抬手在雕着复杂纹样的石上轻叩三次。

    陈冀听得心惊，又不敢轻易打断，心中暗恼倾风莽撞，到别人的地仍不肯老老实实安分几日，将天都破了一块。

    陈冀发一声了然的低：“嗯……”

    陈冀面稍霁，又担忧：“禄折冲不是会轻易罢休的。此计不成，还有一众听凭差遣的妖兵妖将……”

    “你们一直在悄悄密谋，只是不带我？”貔貅豁然起，没好气，“只有要血的时候才能想得到我？好在我薅白泽羊薅得快，主动把自己送上贼船，否则岂不是连乎的都吃不上？”

    陈冀着气了, 摆正手中的万生三相镜，询问：“狐主有何事要请教先生？”

    季酌泉担心镜里的人听不清，代为复述了一遍：“先生说，测算的是龙脉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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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主聊及此，想要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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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赵鹤眠朝他一笑，捂着，装作虚无力的样：“主要是我与映蔚城主不熟啊，更不知城主品行，哪里敢将这样的大事轻易告知？”

    白泽的闭关之地在大殿背后的一石。路上狐主将这几日的经过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遍。

    季酌泉侧耳听了会儿, 说：“先生睡了。”

    陈冀神微动，低声问：“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