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束的灵动。

    她朝容氏微微一笑，“我随娘一起去巡铺。”

    那略带促狭的笑令容氏当即冷脸，训斥她：“我且不你从哪里听到的风声，此事事关重大，绝不容许你胡闹！”

    “我能胡闹什么，难一把火烧了姚家宅，就能令此事作罢么？”

    照微不耐烦地将团扇往车里一掷，向容汀兰保证：“娘只带我去，此番我若闯祸，我会亲自向兄谢罪。你不带我，我自己走路跟着，面上更难看。”

    容汀兰无法，只好允她上车，路上不停地与她讲卧薪尝胆的理。照微静静听着，一路不言，将到丞相府时，突然靠容氏怀里，轻声：“女儿不孝，害娘为我受委屈了。”

    闻言，容汀兰的话音戛然而止，骤然红了眶。

    姚府收到拜帖，今早姚鹤守携夫人同往照相迎，见了跟在容汀兰后的照微，不由得一愣，面上笑意淡了三分。

    照微却仿若未见，走上前去敛裾行礼，笑：“不肖晚辈祁家二娘见过丞相、夫人，问丞相安，问夫人安。晚辈从前行止无状，多有冒犯，今日特随母亲前来赔罪。”

    她礼节周到，举止得，叫人挑不错。容氏在旁看着，心中一时难过，鼻腔微酸，掩在宽袖的蔻丹掐了掌心。

    皇南苑，中书门政事堂。

    今日丞相不在，祁令瞻趁机召人议事，将各地布粮转运官商上请的折决议批准。

    其中最的题本来自容郁青，他自二月初到达两淮后，在生产布匹和税粮的普通百姓中走访了一个月，才算摸清两淮一带的税收况。

    大周衣仰赖两淮，但此地遭受层层盘剥，百姓早已捉襟见肘，苦不堪言。容郁青将了解到的况落于折，上奏朝廷，并在题本里附上了自己的想法。

    其中有一条，便是请朝廷授予他权限，将叶县、坳南两县的税布由成布改为等量丝绵，他再以官商的份雇佣两地贫民将丝绵织成成布。如此可以减轻两县百姓的税布负担，又能确保收上来的布匹、质量一致，贩往别、甚至贩往海外时才能卖更的价钱，为朝廷赚取更多的税银。

    为了论证这件事的可行，容郁青上打，将两淮跑了个遍，不仅研究如何收取丝绵、如何建造工坊、如何教导不识字的民，还要时刻关注新织机的改造况。

    忙碌于此，他连妻生产都未赶回青城，只在收到“母女平安”的家书时兴地独酌了一夜。

    已是六月，他将自己寻访与研究所得整理成题本，整整三十多面，洋洋洒洒近两万字，只是为了说服朝廷允许他在两淮最穷困的两个县尝试这一方案。

    题本递到了中书省，应允却没有想象中痛快。

    地方转运使和三司布粮税官不满容郁青等人侵夺了他们的利益，到使绊，如今又以“以商御民、有损朝廷清誉”为由反对此事，更有甚者，竟空怀疑容郁青此举是为了“上瞒朝廷、欺弱民，敛厚资己”。

    “这里不是御史台，没有闻风奏事的权力，说人贪污，总要拿证据。”

    祁令瞻被他们吵得疼，冷扫过姚鹤守座那几位三司官员，淡声：“若无实证，还请诸位在决议上画押，此事早日通过，也好早日施行。”

    几位三司官员不肯轻就，说要先等姚丞相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