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是为了给他磨资历，等他从钱塘回来，好提他帝师。”

    祁令瞻问：“此话又是从何传来的？”

    “没有人传，翰苑的人都这么想。同是经筵讲官，回回都是薛录事被?留得?最久、得?的赏赐最多，听说太后和陛喜他的学问，隔三差五还要?召他前去解惑。”

    沈云章四顾一番，压低声音：“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这就好比后里简在帝心的人，承恩虽受累，却是实打实的恩，离升还会?远吗？”

    祁令瞻听罢轻声冷笑：“你这比方?确实不太恰当，有妄诽之嫌，此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官轻狂，参知大人恕罪，”沈云章一揖，“官只在您面前多嘴几句罢了。”

    祁令瞻知沈云章是在好心提醒他，自姜赟致仕后，太傅之位空悬不定，众人都觉得?太后有推薛序邻上位的意思。沈云章是暗示他提防被?薛序邻抢了风。

    然而祁令瞻心里却在想另一码事。

    他担心被?抢的，不止是太傅之位。

    照微先在紫宸殿里接见了沈云章，待他离开后，唤人服侍皇上去补眠，邀祁令瞻往她起居的西殿中小?坐。

    两人沿着桂香馥郁的游廊并肩缓行，秋风起时，树梢的丹桂如洒金般向他们飘缀，祁令瞻仰掌承接，落纷纷自他指间错落，然而照微霞帔上垂的苏，却有意无意拂在他掌心里。

    他微微怔神，照微没有察觉，此刻她正因敲定了薛序邻与赵孝缇南的事而心?愉悦。

    “伯仁是去给姚党靶，必然受掣，这回委屈他了，本要?好好想想，等他回来后该如何奖掖他。”

    闻言，祁令瞻嘴角牵了牵，“你已优待他殊异，再多，就该成别人的中钉了。”

    照微：“姚党早就看他不顺，何必顾忌他们。”

    祁令瞻不置可否，他也不指望照微能悟来，视薛序邻为中钉的另有其人，其实近在前。

    他将话题从薛序邻上移开，温声说：“我来是为了与你说陛的事，今天早晨的朝会?上，陛瞧着没什么神，可是夜里休息太晚的缘故？”

    照微：“有金氏和秦枫的前车之鉴，没有才敢再以衣住行拿陛，本问过?王化吉，他说是陛常温书到夜，所以早上偶尔没有神。”

    “陛温书到夜？”

    祁令瞻的表?微有些一言难尽的意味。

    “我问过?几位经筵讲官，自从姜太傅致使后，陛的学问一直没什么，《贞观政要?》至今未熟练通读，他说他夜里温书，温的究竟是什么书？”

    照微哑无言，蹙眉沉了半晌，有些惭愧地说：“本近来，确实疏忽了对陛的教导。”

    祁令瞻温声说：“你自己?尚是女儿家，骤然给人母亲，难免有兼顾不到的地方?，我不是责怪你，只是怕你受人蒙骗，再金氏那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