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令瞻随她去，拾起搁在一旁的铁罐，往烤得半熟的片上?撒盐。

    “这是？”

    “川盐。”祁令瞻用木筷将片翻了个面，“是秦疏怀从蜀中送来的。”

    闻言，照微起了几?分兴趣，问?：“他不会只送了瓶盐来吧，还送了什么，姚鹤守用铁钱换，通敌卖国的罪证？”

    祁令瞻垂目轻笑，不置可否，照微越想越有理，突然拊掌：“我说你怎么突然有底气与姚家退婚，原来是住了姚鹤守的把柄，快与我说说，你准备何时向姚党发难？我忍了他们太久了，好哥哥，这回咱们联手，好好收拾这群人……”

    祁令瞻将烤熟的第一片鹿递给她，“尝尝。”

    第62章

    鹿的质细, 而不?腻，但吃多了容易上火。

    照微啃光小半条鹿，觉得燥, 见此没有外人，直接搬起酒坛豪饮青梅酿。

    “呼！痛快！”

    松风迎面，寒气?扫却中块垒, 照微举着鹿敲击酒坛，声嚷?：“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继而手中鹿一横, 递到?祁令瞻嘴边，眉弯弯，“我?有嘉宾, 鼓瑟笙。”

    祁令瞻垂目拨火堆, 轻笑?：“中间的容又忘了吧？”

    照微嘴?：“中间的不?应景。”

    祁令瞻笑而不?语, 目光跟随升腾旋舞的火星望向远天，默默在心里将这首《短歌行》补全。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照微将鹿上?片的递到?祁令瞻嘴边, “你也没吃几, 酒也不?喝，只这样坐着有什么意思？这块，给你。”

    祁令瞻咬这一块，便不?肯再吃了, “鹿?太，我?虚不?受补。”

    “你哪里虚？今天他?们还说起你一箭贯冯士闻之颈的壮举, 佩服得很吶。杨叙时说你只要好好养着手伤，比耕地的还壮。”

    祁令瞻：“……杨兄是斯文人, 不?会拿耕与我?作比。”

    照微咬暗笑，“得了吧，我?看你就是嫌弃我?烤的鹿有腥味，来，你自己烤。”

    她凑过来，鬓间新沐的香气?被味儿?衬得愈发清幽，凉如盛夏时浸在冰中的薄荷。

    祁令瞻意识侧首看她，忽而一蹙眉，往旁边挪远了些，态度定地说?：“这鹿，我?真不?能吃了。”

    杨叙时的话倒也没说错，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就算心里的邪念能克制住，的反应却是无可奈何的。

    他?故作自然地曲起左，挡住了照微可能落过来的视线。

    “那好吧，你不?吃，正好全留给我?。”照微也不?勉他?，将酒坛递给他?，“陪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