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让祁令瞻心中微滞，一阵钝弱的疼痛从心生起，他想起离开永京前被迫签的那封和离书，心涌上一阵悲意?。

    “除姚党，外抗北金。”

    亲自策划了一切，斩断他们之间最后的牵绊。

    照微说：“你好像自信很了解我?想要什么。”

    祁令瞻说：“我?一向如此，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思及此，祁令瞻僵的缓缓退后了一步。

    祁令瞻碰到照微衣摆的手?缓缓收，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几将她?拥怀中，想像漫漫夜里?的幽暗梦境那样，拥抱她?，亲吻她?，她?的鬓发。

    祁令瞻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问她?：“那你还想要什么？”

    她?一定会为难，乃至忧思难安。倘再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她?将会承受更多的责难。

    祁令瞻垂目苦笑：“确实是我?的作为让你别无选择，我?怎么会怪你呢？”

    薛序邻只是一面镜，他想要的，远比薛序邻业已?得到的更多。

    可她?已?经?先降低段，将话?暗示到了这个份上，他竟然还是一副油盐不、雷打不动的臭石样。若非她?手?里?还着他往北金前写?给她?的信，信中意?恳切、思绵，她?都要怀疑祁令瞻是不是讨厌她?，不得与她?断绝关系，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只可惜他们并非活在梦里?。

    他对照微说：“你不该我?作何想。倘你一定要知，那我?所想，不过是愿你不必背负任何罪责，不必承受任何非议，愿你能?自由自在，得偿所愿。”

    照微说：“我?想要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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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微向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袖，云鬓间的幽香如兰似麝，裹挟着他的心神，令人屏息凝神，不敢有丝毫松懈。

    照微几乎要生气了，“你这人……怎么这么犟呢？”

    可是不接受又能?如何？是他将照微上了这唯一一条路，这是他自讨苦吃。

    告诉她?他不愿意?签那和离书，不甘心与她?斩断关系。

    他既想她?的哥哥，在朝堂上承受她?的倚重，又想她?的幕之宾，在屏风后与她?探索更亲密的关系。

    他垂目望着近在前的她?，轻声说：“如今已?经?不是了，是娘娘亲自……”

    这个理，祁令瞻自己也能?想明白。

    “祁望！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是不是不想签那和离书，不想我?从此不理你？你说实话?，

    当然不愿意?，当然不甘心。

    照微牵了牵嘴角，“你以为仅此而?已?么？”

    她?问他的心。

    照微摇说：“我?那是被你的。我?在朝中安抚武将，你却与北金人走得那样近，我?倒是想拦着你去北金，结果在密室里?，你连自己的都能?拿来施压的筹码。为了给朝中武将一个代，让他们看清我?的立场，我?只能?与你划清界限，一刀两?断。”

    走?这间避人的雅间，外面有余焰未收的姚党，有虎视眈眈的武将。他若是徇一时私得到她?的垂怜，之前?使北金时的困境会再次摆在她?面前，令她?为难究竟是该选他，还是选择她?自己的立场。

    只是想明白是一回事，真正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照微看着他的睛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薄凉，在心里?怨我?？”

    她?又问了一遍：“你能?不能?说句实话?，我?着你代父签和离书，你真的一怨念都没?有么？我?要与你断绝关系，你真的愿意?？”

    祁令瞻：“无论我?为了什么，能?帮助你实现夙愿，是我?之幸。”

    他确实自来如此，认定的事不会挂在嘴上，但永远没?有商量的余地，照微在家里?唯一拧不过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