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微也被惊醒。

    看清他的脸，锦脸唰然?一白，忙跪地俯去，慌地捡拾碎裂的瓷。

    一双乌履缓缓迈到她面前，锦捧着碎瓷片，声音抖得几乎字不成句：“婢是忘了取东西……婢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婢这?就?走。”

    “等等。”

    祁令瞻叫住她，却又半晌不说话，将锦吓得够呛，直到照微在帐中轻咳了两声，方声音温和地说：“去给你们?娘娘取些缓解腰痛的艾草来敷一。”

    锦低低应了声是，飞也似的逃了去。

    祁令瞻折回?帐中，继续适才被打断的吻，因她醒了而更肆无?忌惮，照微懒洋洋回?应了他一会儿，偏过脸将他推开。

    调侃他：“你如今真是一面都不顾，看把锦吓成什么样了，等你走了，她在我面前可有的絮叨。”

    祁令瞻抬目：“你对平彦不也如此么？”

    照微说：“我那是躲不过去。”

    祁令瞻：“我这?是吃醋。”

    第87章

    照微打着哈欠榻, 披衣走到茶室。此无人，祁令瞻的?手又贵，她只好亲自泡茶, 懒得壶也懒得温杯，只敷衍地将沸冲茶壶中，随意晃了晃, 待茶叶泡开后倒两盏，往祁令瞻面前一搁，请他饮茶。

    上好的龙凤团茶, 实在是有些糟蹋。

    祁令瞻倒也不介怀，捧起茶盏后先闻香再刮沫，然后倾少许茶汤, 在尖慢慢咽, 中规中矩地?细品。

    见她发披散, 一副梦游未醒的?样，淡淡失笑：“原来昨夜让你累成了这个样，早知我便不来打搅了。”

    照微见不得他得意，睁开?：“胡说！区区小?事, 怎么可?能累到我？分明是你自己累得不行, 又死?要面。”

    “或许吧。”祁令瞻眉?笑，“我累到睡着了都喊腰疼。”

    “幼稚。”照微轻哼，转而?又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如此困倦，乃是因为上午接见了三司使, 商量改税的?事。本日理?万机，自然耗费心神?, 尔等尸位素餐，当?然神?十足。”

    祁令瞻正是为此事来的?, 问她：“你们商量什?么结果了么？”

    照微又打了个哈欠，忙了半盏茶提神?。

    她说：“周慎的?意思是，人丁税日渐误国，一是因为征税的?官员贪上腐，二是因为民间避税的?风气盛行，大周皇亲国戚与庵观寺庙不人丁税，许多人便寄名在权贵家为，或者求寺庙的?度牒充作和尚，向他们人丁税一半的?钱，就能逃过人丁税。可?是他们逃得掉，有人逃不掉，人丁税摊派在那些逃不掉的?人上，只会更重。”

    祁令瞻，“看来他很清楚原因。”

    周慎被祁令瞻拎着乌纱帽骂了一通，不敢再拿那些明哲保的?浑话来糊太后，委婉将人丁税象背后的?原因，倒是与蔡舒明向祁令瞻陈述的?一样。

    “光清楚原因有什?么用？”照微说：“我叫他拿解决办法来，他支吾半天，说了些要清明吏治、告诫税官上不要贪腐的?空话，得罪人的?话，他是一句都不敢提。”

    “他没说要各州拿税来补人丁税的?亏空？”

    “试探了几句，被我驳回去了。医得?前疮，剜却心，我才不这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