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家宴上与父母兄言笑晏晏，仿若无事。”

    “言笑晏晏，仿若无事……”他轻声重复，尔后手上骤然用力，红着厉声质问，“祁衔清可有冤你？”

    崔幼柠樱颤抖，白着脸看他。

    当初毒归家后，娘亲看着只半日就变得沉默寡言的她，哭到几近昏厥。

    她为让娘亲安心，便在家宴上打起神扮笑模样。

    宁云简盯着她的脸瞧了半晌，缓缓：“看来没有。”

    崔幼柠闭上。

    宁云简怔然回忆片刻，继续说：“朕被废了太之位后，他们都劝朕放你，可当你现在北境，抱着朕说你错了，说你很想朕，说你仍朕，朕还是忍不住想要再赌一次。”

    听到这里，崔幼柠再也忍不住，泪簌簌而落，肩膀随之轻轻耸动着。

    “哭什么？”宁云简伸手为她拭泪，动作温柔至极，说来的话却夹着嘲意，“赌输的又不是你，险些被蛊虫活活折磨死的也不是你。朕都没哭，你哭什么？”

    崔幼柠心中大恸，羞愧死：“对不住，对不住……”

    “你可知朕有多疼？朕整整两个月心脏剧痛难忍，每日都从清晨疼到夜，那时方知为何从没有哪个中了噬心蛊的人可以活来。”他冷冷看着崔幼柠，“但朕到了。那两个月，朕日夜都在想着该如何折辱你，这才了过来。”

    崔幼柠俏脸惨白，小的一一发着抖。

    “朕本以为一个人无论再如何狠心无也就只能到这地步了，可没想到你竟还能得更绝！”宁云简松开她的颌，像在时那般轻抚她白的面颊，声音却如淬了寒冰般刺骨渗人。

    崔幼柠意识到宁云简接来要说什么，崩溃般哭着求他：“别说了！别说了！陛，您直接杀了臣女便好，求您别再说了……”

    “方才朕还夸阿柠敢作敢当，怎么现阿柠便要朕别说了？”宁云简伸手再为她拭了一回泪，漠然，“当初先说喜二字的不是你吗？哭着要朕别娶旁人太妃的不也是你吗？朕一直记得你的话，可最后却是你要另嫁他人。就算定亲一事是你父兄迫，难那夜七夕灯会也是你父兄着你去的？你同裴文予谈笑风生、对猜灯谜也是你父兄的？裴文予送你的那只破灯笼也是你父兄着你收的？”

    他盯着崔幼柠，不放过她每一个细微的表，带着一丝微弱的希冀，轻声问她：“阿柠告诉朕，是他们你的吗？”

    缓和

    崔幼柠睫重重一抖，哭声顿止，低去不敢看宁云简。

    宁云简中的亮光一黯淡来，但还是又问了一句：“那你告诉朕，你可是因不堪父兄或熠王的打骂才害朕的？”

    崔幼柠薄肩微微一颤，摇了摇。

    “那就不是打骂，他们用了别的手段你？”

    崔幼柠再次摇。

    “他们骗了你？你事先不知噬心蛊的毒？”

    还是摇。

    宁云简薄颤了几瞬，自抑心底撕裂般的疼痛，不肯放弃地继续问：“他们给你了影响心智的毒，控制你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