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行了，不笑?了不笑?了！”崔幼柠笑?到没力气，摆了摆手?示意停，尔后将粉兔抱怀中，带着?残存的笑?意开说，“其实还是染得好看的，多谢你。”

    沈矜应是会作画，调的浅粉与宗门里开的颜相近，瞧上去极好看，正是她最喜的颜，且他给兔上时并非全染，而?是在兔背、肚、耳和兔爪留了些许白，两界渐变染，因?而?这兔看起来是真的很可?。

    崔幼柠叫婢女去膳堂要了些胡萝卜，用?吃将在暴躁边缘的粉兔哄好。

    沈矜坐在一旁看崔幼柠喂兔，望见她眉里对粉兔真真切切的喜，悄悄弯了弯角。

    崔幼柠瞧了沈矜一，目光落在他眉心那?块指甲盖大小的疤痕上，犹豫片刻，轻声：“有句话我想问很久了。”

    沈矜一直看着?她，自然知她的视线落在何，闻言结了：“你问。”

    “我依稀记得你少?时是与你妹妹一样在眉心了颗红痣的，现在怎么没了？还多了块疤。”崔幼柠皱着?眉猜测，“是不小心伤着?了吗？”

    沈矜许久都没回答。

    崔幼柠见状有些忐忑，正想岔开话题，却听?他哑声：“是我自己剜去的。”

    “你自己？”她闻言震惊不已，连兔都忘了喂，“为何？那?颗痣多好看呀，剜掉什么？不疼么？”

    沈矜不知该如何作答。

    该怎么告诉她，自己当初蠢到将她退掉那?门娃娃亲时随说的理由当了真，以为她真的是因?那?颗眉心痣才不喜自己，所以偷偷用?匕首连痣带剜了来？

    他后来才知，那?时小小年纪的崔幼柠是怕一辈都被他欺负嘲笑?才吵着?闹着?退了亲，但又不愿向辈告状，故而?胡诌了那?几句话：“沈矜本就得漂亮，眉心还了颗朱砂痣，瞧上去比我还像个?小女娘，所以我不想嫁。”

    而?崔幼柠此刻又明明白白地?跟他说，那?颗朱砂痣很好看。

    沈矜咙一哽，眶渐渐泛红，良久，淡淡：“一颗痣而?已，剜掉便剜掉了。”

    他语气平静，仿佛浑然不在意。

    崔幼柠心觉有异，但到底与他只是多年未见的少?时玩伴，且那?时还日日拌嘴打?架，谊并不厚，不便多问，于是只笑?着?换了话：“明天?就是除夕了，今日我瞧见玄宗的弟们都在挂红灯笼。”

    听?她提起除夕，沈矜心中愈发闷堵。

    从崔幼柠被带回玄宗的第二日开始，沈矜便吩咐婢女照着?妹妹开的散瘀方?每天?熬药给她服。若无意外，过完节她便会恢复记忆。

    最后两日了。